来了客人,他说让我们先随便看,也不锁上珠宝,就自己出去接客了。
我,“他还真放心,不怕人偷?”
徐樱桃鼻子中出气,说,“谁敢偷他的东西?!他丢一页纸,别人断一只手。老谭是有名的狠角色,不偷我的东西我就阿弥陀佛了。”
我们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耳环,徐樱桃问我,“作为女人,你喜欢吗?”
我说,“翡翠?水头真足!是好东西!只是现在年轻的女孩不太喜欢翡翠,你要送的那个神马未婚妻,是多大岁数?”
徐樱桃,“25还是26,忘了。”
我,“还挺年轻的……现在咱们的女孩,似乎喜欢时尚品牌的东西,什么宝格丽,蒂凡尼,卡地亚的……那个女的是哪儿的人啊,要是台湾、香港、东南亚传统家族的人,或许喜欢这些东西也说不定。”
徐樱桃摇头,“不是华人,是意大利人,还是个贵族。”
我说,“那就不能看翡翠了,他们完全欣赏不了。他们喜欢的应该是珍珠或者钻石、名贵宝石之类的东西。”然后,不知道哪里来的灵感,问了一声,“意大利的贵族,谁啊?”
徐公子,“我哪儿知道谁啊?意大利的贵族比北京城的老宅院都多,我哪里记得住。”
我被他气笑了,“你不知道是谁,爱好是什么,怎么挑拣礼物,怎么送啊?”
徐樱桃瞪了我一眼,“谁要送她啊!送她是看在她未来老公的面子上,要不是她男人那么难搞,我叔也不会把脑筋动到那个贵族女人身上了,希望她吹吹枕头风。”
我一咬牙,“成。她男人是什么爱好?”
徐樱桃,“她男人倒是华人。”
我,“那就送翡翠!我实话啊……”我指着眼前这一对翡翠耳环,“谁要是送我这么一对儿东西,让我当牛做马就成!正经的老坑玻璃种,现在矿脉都枯竭了,这东西是越来越不好找了。”
不过,华人……意大利未婚妻……
我忽然灵感爆发,就问徐樱桃,“那个意大利贵族女人她男人叫什么?”
徐樱桃,“说了你也不认识!呀!不对,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你可能还真听说过!就是你们ET大老板勋暮生的那个不是一个妈生的哥!康斯坦丁的Arthur Hsun!”
苍天啊!大地啊!我都不知道该说啥啦?!
世界上的事,还有这么凑巧的?
我这么是神马RP啊?
我,“你叔徐总怎么要和他做生意?”
徐樱桃不听还好,一听就燃了,“别提了。我叔想在纽约上市,找机构给他做IPO。华尔街多少大机构捧着钱找上门来,我叔全看不上,他就看中了康斯坦丁,他们实力实在雄厚,而且手段诡诈,绝对能挣大钱!我叔本来以为大家都是中国人,哦,不,都是华人,都明白台面下的事,怎么也好说话,结果那个Arthur Hsun打官腔,一本正经的公事公办,不但让证监会全面查账,还必须规定账目公开!这年头,谁家的账面是公开的,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吗?”
我拍拍他的肩膀,“樱桃,以我的内\幕消息告诉你,要是你这个目的给那个女人送东西,别浪费钱了。”
“怎么?”
“那个女人说不上话。”
徐樱桃狐疑的看着我问,“真的?”
我斩钉截铁,“真的。他们家族是老式的家庭,女人不插手男人的生意。”
“命!那就没办法啦。”
徐樱桃和我走出去,他随手把门给关上就喊,“老谭,老谭,没合适的东西,我们先走了!”
我站在台阶上发短信。
刚才拿出手机,看到勋暮生发了一条问我在哪儿的消息,我回说,吃完东西,马上要回家了,你在哪里?
中午的时候把他送回公司,我就打定了注意,再也不要带他一起工作了,不然江湖上谣言一传出来,伤害了他,也伤害了乔深,还有公司宣传策略。
正在打字,我忽然觉得周围陡然安静了下来。
这样感觉很微妙。
就像,夜幕下的哈尔滨……
几个穿着普通衣服的高壮男人,不着痕迹的占住几个位置,好像棋盘上的对弈,这么几个位子的丢失,一整盘棋就被动了,而眼前,整个院子,似乎都笼罩在一种强烈的被控制、被清场、等候大人物降临的气氛中。
我问身后,“你爹来了?”
徐公子的父亲升官了,保卫级别也升了,所以,为了不劳民伤财,基本上不让他再有事没事的往外跑。他难得出来,可是看到这个架势,我只以为是徐公子的老爹降临了。
“笨蛋!自己好好看看,咱们的警卫是这个架势吗?”
我看了看,摇头。
“看不明白。”
徐樱桃呲之以鼻,“女人,头发长,见识短。”
“我踢你!”
话音未落,就看见谭酒桶笑的像一朵菊花一般,从外面走进来,他亲自给客人带路。三步之外,走进来一个修长的钢条一般男人,手工西装,领口处别着一个蓝色钻石胸针,在夜幕下熠熠生辉,和他的那双同样蓝色的眼睛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