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九巴掌大的小脸面无表情,极淡的瞳色利寒如刃,她看着碧荷,一字一顿的道,“你再说一遍!”
夏初小退半步,隐进斑驳的阴影里,她看着伏跪在地,手臂发颤的碧荷,嘴角轻蔑。
“婢子请姑娘恕罪,姑娘最喜爱的那根赤金弯月簪,婢子……婢子给弄丢了……”碧荷暗地里咬牙,虽心有畏惧,但人一旦走出决心的那步,即便前面是万丈悬崖,但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花九当即一脚踹倒碧荷,“你好的很,谁准你碰我梳妆盒的!”
“姑娘,姑娘,婢子……婢子不是故意的……婢子想着给您打扫一下房间……这些事,以前一直是婢子在做啊……”碧荷泪眼婆娑,她被踹倒后又扑向花九,死死抱住她的腿。
“滚下去!”声若冰珠落地崩碎,生生带着动人心扉的寒意,如果不是念及现在还不是处理碧荷的时候,她简直想亲手打杀了她。
“是……是……”碧荷连忙应着,她揉着胸口,手脚并用的爬起来,迅速消失在花九视线之内。
“姑娘,不必为此生气,一个不识时务的婢女罢了,气坏了身子倒不划算。”夏初这会才温言细语的劝慰道,亲眼见识花九发怒的模样,她光是看着都觉得心有余悸。
夏初自是明白,花九这般不合常理的动怒,却有多半是专门做给她看的。
“你去木樨苑,记着我刚才跟你说的,稍稍透露一些调香之术给祖母,其他的便什么都不必多说。”花九似乎不为所动,她略一沉思,便对夏初吩咐道。
花老夫人安排夏初到她身边的目的,不就想知道她是如何调制香品的么?她便大大方方得让她知道了去,又能怎样!玉氏花香配方在她手里,这才是玉氏调香之术最为根本的存在。
“是,姑娘,婢子心中有数,不该说的绝不会多说一句。”夏初手放腰身处,屈膝行礼,毕了,便神色自若的前往木樨苑,这姑娘交代下来的第一件事,她却是必须要处理的漂亮了。
花九站在廊角处,有缤纷香花随风而起,她裙角翻飞,青丝舞动,瞳色幽深宛若水银铸就,她不动声色间的摩挲了下嘴角,笑意便隐现。
碧荷今天这般古怪,而且她的首饰向来被苏嬷嬷收捡的很好,根本不可能无缘无故的便丢失了去,如今跑来跟她说少了一支赤金簪,不是有人故意偷拿了又是何故!
还真当她心中没数不成,经历上一世被花芷构陷人前失贞,现今她对自己贴身之物敏感的很。
冒着暴露碧荷这颗棋子的危险做小动作,花芷这么迫不及待,她的庶妹该是有多恨她啊,那么她不接招简直都不好意思。
虽说是八月下旬的天气,但还是燥热极了,晚膳后,花九还是习惯多沐浴一次,泡进偌大的浴桶里,从脚趾一直到头顶,她便都觉得是凉快的,当然,也便于她更好的放松。
这当,她刚从浴桶起身,还来不及跨出桶,浑身湿润,长发更是漉漉地沾在光滑的背脊,闺房大门便嘭的一声——
氤氲烛光之下,却是一身竹青色衣衫的花明轩闯了进来。
花九回眸,杏仁淡色瞳倒映出呆愣当场的花明轩,便有恼意浮上眉间,“出去!”
那两字仿若大小玉珠落玉盘,清脆简洁,好听的蹿进耳膜,便让花明轩猛地回神,随即他俊逸的脸通红一片,慌忙反手迅速关上门。
花九抿了抿刚出浴嫣红若芙蓉的唇,根本不在意的走出浴桶,慢条斯理的穿上袍子,用帕子攒干青丝上的水,然后随便捡了支簪子松松绾了发后,才开门。
花明轩早在花厅喝着茶侯着,要是往常,谁要他等上几个呼吸的时间那都是不可能的,但今日,他就那么愣愣的坐那,杯子里的茶水都喝干净了还不自知。
从花老夫人那听说花九调香手法的奇异之处,他根本等不及的就奔了过来,院子里也没看见任何丫头小厮的影,他理所当然的以为花九和他一般,调制香品时不喜人打扰,于是想也没想,便径直推门入她闺房。
他却是忘了,花九和他是不一样的,花九是女子,女子闺房便是男子不能随意出入的,即便是兄长。
似乎那一眼,便是入了魔障,从刚才开始,他脑海旋转不停歇的都是那一眼的春光——
洁白光滑堪比栀子花瓣的柔嫩背脊,丝缕还在滴水的青丝,滴落的水珠又悬而不落的沾在那圆润小巧的肩头,精致诱人如鱼鳍的锁骨,还有他看得清晰的那胸前微微的隆起,像极待放的茉莉花苞,鼓鼓得勾人待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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