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九回到露天场院的时候,永和公主五官精致的脸上已经恢复了血色,正语笑嫣然的和一身白衣翩然的宁郡王说着话。
永和公主一身葱黄色衣裙,娇媚不施粉黛,宁郡王白袍飞扬,远远看去,两人当真是天造地设,般配的很。
而花芷,痴痴看着宁郡王,眼神灼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脸颊一阵一阵的薄红。
花九眸色微闪,便看见永和公主朝她招手,示意她上前。
“阿九,来,跟你介绍个人,”永和公主似乎忘了刚才的事,这会她脸庞带笑,亲切的不得了,“这是昭洲息家的息先生,息先生和宁郡王素有往来。”
花九眼波一转,便看见灰色布衣的男子从宁郡王身后走出来,金灿灿的元宝腰饰,还有他手中的金算盘,第一眼便刺花了她的眼瞳。
“见过息先生。”花九敛下眼眸,敛衽行礼,心底却在想着,这便是昭洲息家的人么,公主特意介绍认识,存的什么心思昭然若揭啊。
“不敢,息家账房而已。”息先生看着面前清冷若白玉般的人儿,眯了一下眼,眼角微微狭长,他白到带青的脸色就扯开一丝笑,但只那么一霎,又很快消失。
永和公主眸色在两人之间转了数圈,然后拍拍手,起身对身后的白樱道,“开始吧。”
整个场地被一分为二,中间放着十二幅的山水紫檀屏风,一边为女客,一边为男客,白樱依然身着男装,气度斐然的撑场。
“因为只是小会一场,今日就只焚香环节,各位若有珍藏奇香,还忘拿出点大家一起品鉴一二。”白樱这话一落,便有十来个婢女捧着红绸覆盖的香品鱼贯而出。
这些捧香婢女先是在男客那边转了一圈,然后才到女客这边,花九拉着花蔓之站在最末的位置,花芷却是靠前,企图透过屏风缝隙,能窥视那边的宁郡王一二也好。
“姐姐,”花九正透过红绸,专心闻着飘散而出的余香想的正入神间,身边的花蔓之拉了拉她的衣袖,“咱们带的香都放上去了?”
闻言,花九微微一笑,恍若春风拂面,“当然,我一来就将香品带给白樱大管事了。”
花蔓之舒出一口气,似乎很紧张般。
布香,自然有专门的的香艺技师进行,只听得叮咚一声琴音,便有两位身着白衣的面纱蒙面,身材窈窕的女子缓步而出。
早有会场小厮搬来一长形条案,条案上依次放着汝窑花卉双耳粉青香炉、香镊、香匙、香刷、香铲、香夹等一应香艺工具。
琴音旖旎轻响,会场静寂无声,台子上的其中一白衣女子素手净了后,在摆条案后坐定,皓腕微抬,另一站着的女子便送上香夹,红绸一掀,坐着的女子便用香夹举止轻盈的夹了一点香片,然后送入香炉。
“好!”屏风那边已有那些个自诩风流的世家子弟拍手应声。
就是在花九看来,那香艺技师动作优雅,动作行云流水,恍若一幅让人看得舒心的水墨仕女图。
焚香的环节,也是十分繁琐的,一次焚香完后,品香宾客便可畅所欲言,谈其感受,待这香味散去后,才会重复之前的动作,进行第二次的布香。
花九虽然会制些简单的花香品,现今也得到玉氏花香配方,但总归没系统的学习过,今日虽是品香小会一场,但凡这些家世斐然的子弟拿出来的香品也是世面少有,她也总算开了次眼界。
然后,她最为关心的,还是在后面永和公主安排的压轴戏上。
果然,很快便到最后一味香品,布香之前,只听得永和公主道,“这最后的香品,却是本宫无意间偶得一小撮,说是绝世奇香那也是不为过的。”
“最近坊间都在盛传一种外熏内服的香品,听说可使人变得身有异香,莫非公主的珍藏堪比此香?”便听得男客那边有人如此问。
花九见永和公主天生含笑的唇线深了一点,便笑的意味深长,“这种香本宫也听说了,本宫偶然得到的这一丁点,便是此稀世绝品奇香,说来也是缘法使然。”
这话一落,下面一众哗然,更有甚者已经催促快快布香,要知道,坊间虽将这香品传的神乎其技,但能一饱眼福的毕竟是少数,却不想今日永和公主这能见识到。
那布香的女子见永和公主朝她点头,她复又坐下大胆施为,随着她的一静一动,琴声恍若山泉般叮咚作响中,一股飘然甜蜜又馥郁的蜜香冉冉飘散。
犹如情人最甜言的蜜语,在耳膜反复缠绵,悱恻的怜惜之情萦绕心间,当真是余香缭绕,三日不绝。
“妙!妙!妙!此香果然稀世绝品!如身有此香的女子,本郡王定娶回家中,日夜厮磨,耳鬓缠绵,宠爱一世!”即听得屏风那边宁郡王哈哈一笑,当着还有女客的面,这话说的风流霁月,却丝毫不惹人反感。
花九视线环视一周,便见大多数女娇客一听这话,看着那花卉双耳粉青香炉眼眸泛光,郡王妃,这位置谁不想做。
这其中又属花芷眼神最为灼热,甚至那杏仁眼眸中的野心勃勃掩都掩饰不住。
“大姐,宁郡王怎可这般孟浪,他明知今日姐姐也在此,还如此行径,那将姐姐置于何地!”花九不觉得有什么,倒是一旁的花蔓之心底不舒服了。
闻言,花九看着花蔓之眼底有丝缕的暖意,这个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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