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请公主恕罪,臣也不知,按理来说,此刻郡主也该醒了。睍莼璩晓公主不如请白昼大师来看看,说不定,白昼大师有方法将郡主唤醒也说不定!”
“可是……”
“臣位卑言轻,在白昼大师面前说不上话,不过公主不同,郡主乃是白昼大师的徒弟,徒弟有难,师父定然是不会见死不救的。”
谨柔有所顾虑,狩猎场上的事谨柔已经全数了解清楚,君冥不顾自身安危奋力救悠然于生死间的事早已传遍,如今君冥已是伤痕累累,谨柔如何开口要君冥救治悠然。
“还望公主三思,再拖下去,恐怕再生变故。”
谨柔震惊回头,尖锐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恐惧与颤抖:“什么变故?现在还会有什么变故吗?”
“这个……因为郡主之前的伤势过重,体内又瘀积了些往年的伤势,所以……”
“往年的伤势?”谨柔心中隐隐想到了什么,心惊之余,满是不可置信。
一直以来,从悠然口中得知的全都是在圣清山上平凡生活的往事,有些苦涩和乏味,却也时不时充满着点点的乐趣,让一向内疚的谨柔内心也平淡了许多。可、今日,若不是今日太医一口道出,她或许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她的女儿在圣清山竟是伤痕累累!
她的女儿,高贵如斯,竟也被她这个瞎眼的娘亲送在圣清山上受苦十年,还沾沾自喜,自以为荣。却从未想过那个受世人敬仰的白昼大师竟是个道貌岸然的无耻之徒!
“太医,悠然体内多年的瘀伤可以看出已存有几年了吗?”
“回公主的话,臣医术浅薄,也不知是对是错,表面看来,郡主体内的瘀伤已经积存有八年以上了。”当年悠然上圣清山被传得沸沸扬扬,眼前这太医又怎会不知晓,能在官场混迹的人,头脑都不会太过迟钝,联想起来,也洞知一二,心中震惊之余,也不敢多说,毕竟人小就该慎微。
“本宫知道了,太医退下吧。”
“是。”太医听言,送了口气,垂首退下。
房门声咯吱一声响起,光亮就此从屋外隔绝,谨柔遥遥看着床上静静躺着的悠然,手中拳头握紧,冲着屋外喊道:“来人,备车,去行馆!”
宣帝一早给君冥的宅院还未修葺完工,一直以来,君冥都居住在行馆中。正是正午时分,初秋的太阳还未那么耀眼,却也让人不可小觑,马蹄声哒哒的传来,挂有皇家标志的马车在阳光下分外刺眼,守门侍卫一见到谨柔,满是跪下请安。
“免礼,白昼大师可在行馆内?”谨柔由着舒雅慢慢扶下马车,看着底下恭敬的一行人,沉重的语气在来行馆的路上已被谨柔消失殆尽。
“回公主的话,白昼大师一直在行馆内疗伤。”
谨柔一听,便不再多说,抬脚往行馆内走去,一侍卫在前面带路。行馆内部的布置如谨柔所料,被大肆装潢了一番,也算是宣帝礼贤下士,尊敬以待。亭台楼阁,在并不算宽敞华丽的行馆内并不多见,可唯一的一两个,却也是精心所致。
领头的侍卫在一处主殿处停下脚步,恭敬对谨柔回头道:“启禀公主,白昼大师所住之处便在这主殿之后,公主是否容小人进去禀报,还是……”
“哼,本公主曾经去父皇的御书房也从未让人禀报,就这小小的行馆还要本公主等着?不必了,本公主还是亲自进去,不必惊动白昼大师了。”
那侍卫一听,心惊。听这公主的语气,似乎是来者不善,但那侍卫怎么也想不透,在狩猎场上,白昼大师不顾自身安危,救郡主于危难之间,为何柔长公主还如此对待白昼大师冷言冷语?
侍卫自然不会明白,就在他思索之间,谨柔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主殿之内,向着君冥的住所走去。
就从主殿到君冥的卧房,以谨柔的敏感度,明确感知到不下五处的暗卫在暗中守卫着,谨柔相信,若是有居心叵测之人,还未靠近君冥卧房便会被这五道暗卫一一击退。
好一个神秘的白昼大师,手底下竟然如此多的能人异士为其效命,或许,那圣清山主人的身份刚好为你抹去了无数的麻烦吧!
房门近在咫尺,谨柔稳稳立足于房门外,吩咐道:“把门打开。”
一语毕,舒雅上前,正准备将门打开之时,人影的闪烁牵引一阵风声,在众人耳边响起,还未待众人反应过来之时,却发觉门前不知何时已站着已冰冷的黑衣男子,谨柔记得,这人便是那日在大殿和庄恪比武之人,唤作冷墨。
“公主留步,主上如今还在屋内疗伤,恐怕不方便见公主,还望公主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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