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习惯从不可能中寻找可能的安大人,终于在冷宫中将这一点发挥到了某种惊人的极致。
她倚栏赏雪,她对月当歌,她把酒言欢,她过得风风火火。
她过得舒坦了,可有人过得不舒坦了,冷宫中的宫人们这些年都被养出了飞扬跋扈的性子,真把自己当成主子了,眼看着这位主吃喝不愁,进了冷宫反倒胖了一圈半,气的咬牙切齿,头顶的火气冒着烟儿,蹭蹭的往上窜,凑在一起琢磨着怎么给她找点麻烦。
这一日,阳光正好,温暖可人,隐约的透出了一点春意盎然,安雅抱着被窝,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打着滚儿,好容易不要上朝了,她不睡个日上三竿,怎么对的起自己,怎么对得起把她关起来的李智宸。
就在此时,昔日的皇后娘娘,今日的冷宫废妃,拖着满身的鲜血,不管不顾的奔进了安雅的院子,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她的床前,大喊救命。
安雅将眼睛眯了半条缝,抬了一点眼皮,从缝里看她,这位皇后自打一进门安雅就醒了,冷宫里的那些龌龊事,安雅是知道的,但知道了并不代表她愿意去管。
这无关于良心,而在于,一个没有勇气为了自己的尊严和生命奋力搏击的人,她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
“什么事?”安雅斜斜的靠在床上看她,声音依旧是那样的轻缓,丝毫不认为自己的行为落在他人的眼中有什么不当之处。
皇后怔了怔,似乎没想到一个女人,从朦胧的睡意中醒来,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态度还能够这样的平静。
也对,安雅是从尸山血海中闯出来的女将,这种场面对她而言想必是司空见惯的。
她怯怯的指着身后,眼神中满是躲避和惧怕,“他们,他们要……”
“他们要做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安雅不耐的打断了她的话,不解的看着她,冷冷的说道:“他们又没有对我动手,我为什么要为了一个并不存在的威胁而出手?”
“你……”显然安雅的话超出了皇后的预期,她没有想到安雅竟然真的冷血至此。
“你的性命不自己去拼,难道还指望别人替你去拼?”安雅听着院外的脚步声,慵散的披起了自己的衣衫,虽然他们是太监,她也不想让自己的无限风光被他们看去,她淡淡的说道,“自己不把自己当人看,谁还会把你看做人?”
她伸出一根保养的极好的手指,她的指尖肌肤细腻柔嫩,并没有因为常年习武而长出厚厚的茧子,这根漂亮的手指指向屋外,指向那群探头探脑的望进院中的太监们,朗声说道,“你再落魄都是主子,他们再嚣张也是奴才,都是罪人,你凭什么被他们欺到头上,求到我这里?”
皇后抬起头,呆呆的望着她,好像在思考安雅话中的含义,她扭头看了看门外那群如狼似虎的太监,手指大力的揉搓着她染血的衣服,她的耳边不时的响起那一声声阴阳怪气的声音。
“你把安雅骗出来,骗不出来,嘿嘿。”
一人的手指触到了她冰冷的肌肤,她忙不迭的点着头,那人又大力的揉了两下她的胸部,这才放开手,将她赶了出去。
她这一身的血,现在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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