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夫人问陈鲁。
陈鲁又说不出来话了。
裴殷抬了一张小几到**榻上,又给许氏夫人拿了笔墨纸砚,这期间出于守礼,裴二爷还是尽量避免目光往许氏夫人身上落。
许氏夫人提笔给父亲许靖写信。
“将军,夫人,”信写完了,也盖上许氏夫人的私印了,门外传来管事婆子的声音,慌慌张张的,“太师来了。”
屋里的三人都是一惊。
“太师来为了何事?”许氏夫人问。
管事婆子说:“听闻夫人遇剌,太师特意来看看。”
许氏夫人马上就看陈鲁了。
裴殷轻声笑道:“看来陈府里的事,谢文远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啊。”
“你,你回避一下吧,”陈鲁发声勉强地跟裴殷道。
“我在你府上的事,你觉得谢文远会不知道?”裴殷好笑地看着陈鲁,“你是不是直接跟谢文远翻脸算了?”
陈鲁摇头,现在翻脸,太师真会要了他们夫妻的命。
“慎言在屋中?”谢太师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裴殷将许氏夫人写好的信拿起,也没看上一眼,叠好就放入了袖中。
“慎言?”谢太师在门外喊道。
裴殷转身就往外走。
“你做什么?”陈鲁急道。
裴殷如同没听见陈鲁说话一般,头没回,脚步没停,径直就走出了内室。
“让他去见谢文远吧,”许氏夫人小声道:“圣上想用我们,那裴殷就不会害我们。”
陈鲁这会儿内心不挣扎了,事情已经容不得他有选择了,真叛了太师,陈鲁按一下自己的心口,他竟然也不怎么心慌。
裴殷将房门打开,看见门外的谢太师后,嘴角就是一扬,笑容发冷地道:“太师怎么会来?也是来抓行剌许氏夫人的凶手的?”
谢太师道:“你怎么会在他们夫妇卧房里的?”
“既然要抓凶手,那我自然要到处搜一搜的,”裴殷站在门里道:“否则放跑了剌客,谁担这个责任?”
“滚!”许氏夫人在内室里大喊了一声。
裴殷目光往后瞥了一眼,迈步出了卧房,堵着谢太师的路,道:“太师来做什么?”
“你不要太过放肆,”谢太师道:“做人要知道给自己留退路。”
“你逼死我父亲的时候,可有想过给自己留退路?”裴殷看着谢太师冷笑:“太师两面三刀,笑着杀人的本事我可学不来。”
谢太师微微点一下头,道:“好,老夫记下你的话了。”
“大人,”副将跑进了庭院,却被太师府的侍卫拦着,没办法靠近走廊。
“让他过来,”谢太师下令。
侍卫们让开路,副将跑到了廊外的台阶下,大声禀道:“启禀大人,陈府搜遍了,没有发现剌客的踪迹。”
裴殷走下了台阶,道:“我们走。”
谢太师冷眼看着裴殷二人走出了庭院,掸一下袍袖,谢太师走进了陈鲁夫妇的卧房。
“是楼督师找我,”副将跟在裴殷身后走着,小声道。
“不要在这里说,”裴殷冲副将摆了摆手。
副将忙闭了嘴,四下里看看,也不知道楼督师这会儿是还在陈府,还是已经走了。
楼子规这会儿站在陈府的后墙外,硬是把砖头从宁小药的手里拿了下来,往地上一扔,道:“现在这个时候就不要节外生枝了,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揍他。”
没能把谢太师的脑袋砸开花,宁小药不太开心。
“回宫吧,”楼子规拉着宁小药走。
“你不听听太师跟陈鲁他们说什么了?”宁小药赖在原地不肯走。
“无非就是你挑拨离间不成,派出了剌客,”楼子规拉着宁小药不放手,道:“这话你听了不生气?”
宁小药迈步往前走了,谁愿意听骂自己的话啊?
楼子规说:“回宫后,让黄大厨给你做蛋黄锅巴吃。”
宁小药说:“许家不愿意跟着太师混,督师,你说太师手下的其他人,是不是也跟许家一个想法?”
楼子规很诧异地看了宁小药一眼,这姑娘这次竟然没先关心蛋黄锅巴的事。
“你这是什么眼神?”宁小药问。
“没什么,”楼子规继续拉着宁小药往巷口走,说:“没可能的,人心难测,这个时候若是招来一个谢文远的奸细,岂不是坏事?”
“嗯,”宁小药说:“为了拉陈鲁和许靖,我们从昨天晚上忙活到现在了,再拉人,我们没这个时间了。”
“还有几日了,”楼子规在巷口站下,看着宁小药道:“小药你再忍耐几日,也许这一次,我们可以解决掉谢文远和太师党了。”
宁小药重重点一下头,说:“嗯。”
一阵风从巷尾那里吹来,将宁小药的头发吹乱,有几缕碎发甚至被吹到了宁小药的眼睛里。楼子规抱着宁小药换了个位置站下,替宁小药挡着突如其来的风,一边抬手替宁小药把头发理好,之后,楼督师弯腰,在宁小药的眼睛上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