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亚马哈后,再回来用最好的石料,给你们换上新碑。”诺雅琴科取下了头戴的宽沿帽,拿在手中,朝他战死的属下们深深的鞠了一躬。
“神木之灵,万物之躯。请您让此处重现生机...”克罗芩则从附近草丛内采到了不少野花,撒在了坟头的土堆上,念出咒文。——绿生术。坟头上接着便生长出了一簇簇郁郁葱葱的青草。她撒下的野花一散布到坟头的青草边,就落地生根了。
“请安息吧。你们的遗志则如同这青翠的花草一般世代相传、永不消逝。”克罗芩心中默念。
“默得多克。我知道,其实你我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也许你现在,只是比我先走了一步。本人能体会得到,你走在这条通往地狱、不归路途上的艰辛。这座坟墓内埋葬着你马匹的骨骸。你却没有留下任何尸骨。
所以,请允许我冒昧的将它当作你的坟墓。这束花谨代表本人,对你恪尽职守战斗的敬佩之意。”疾影在堆得最高的一座坟头旁边插上了木制的墓碑,并刻上了默得多克的名字;献上了一束用黄、绿、蓝、红、褐五种不同颜色的花朵扎成的五彩花束。
“幽暗深邃的冥河之水啊!——无数个世纪以来,你见证过多少英雄陨落、生离死别、灾祸无常、宿命的降临。那些衰老的、病弱的、废残的、会随着时间而消逝。那些不幸的、困顿的、自弑的、会随着命运而消逝。
唯有那些年轻的、健壮的、乐观的、会在人性与利益的纠葛斗争中、在战争的屠场上倒下,永远闭拢他们的双眼。我恳求您,让他们无论是在迈向天堂、还是通往地狱的旅途中都能够听见这首曲子...”
诺雅琴科斜身靠在坟旁的一棵古树树干上,诗性大发的吟诗、抒发感慨。言毕,他从衣兜内掏出一支精美小巧的口琴,闭拢双眼;将口琴递到嘴边,倾情的开始吹奏了起来。
一首旋律优雅、凄美的曲子在墓群上方随风飘荡、四溢了开来。约瑟河岸边郁郁葱葱的青翠绿地上,顿时接连盛开了一朵又一朵美丽的花卉。整座“墓园”不一会儿就变成了一座美丽的花园。
“诺雅琴科。你吹奏的是一首什么曲子,旋律如此的优美?”曲子一结束,克罗芩就意犹未尽的凑上了前来,询问金发的精灵族男子。
“情歌而已!首先这朵带刺的黑玫瑰,是我献给克罗芩姐姐大人您的礼物,请您一定务必收下!”诺雅琴科见状,自认为现在大好的机会,岂能轻易错过。
于是,他唐突的像求婚一样的单膝跪地,双手变戏法似的高高捧起了一大束带刺的黑玫瑰,递到了精灵族女剑士的眼前;同时,陶醉自迷的闭上了自己的两只眼睛,回答。
“为什么你献给苏的是七色花,献给我的却是黑玫瑰呢?”克罗芩闻言,不禁稍微皱了一下眉头,强行忍耐内心不爽的感觉;脸庞勉强保持着微笑的表情,继续询问。
“因为,苏姐姐实在是太神秘了,就像七色的花朵一样让人琢磨不透。而作为黑精灵的姐姐您呢,就如同这束带刺的黑玫瑰一般,令我又爱又怕啊。”诺雅琴科继续闭拢着两眼,脸孔逐渐显露出了一副愈来愈猥琐,沉醉得几乎忘乎所以的表情。
“那么雪悠呢?...”克罗芩突然再次询问。
“当然是淡蓝色的百合花啦!单纯、清新、可爱...”诺雅琴科业已彻底迷失在了他的幻想中,没有丝毫犹豫的开口就答。
“无耻!”随着一声怒吼,伴随着干脆利落的一声脆响。啪!一记无比闪亮的掌掴紧跟着,就重重的落在了金发精灵族男子城墙般厚实的脸皮上;仅仅像是被蚊子叮了那么一口而已,半张脸皮立马就发红、肿胀了起来。
“我好像又说错了什么不该说的话?”那束带刺的黑玫瑰随即就从诺雅琴科的手上,跌落到了河岸的泥滩上。半晌过后,金发的精灵族男子才回过了神来,睁开了他的两只眼睛;用手掌抚摸着肿涨的脸蛋,喃喃自问。
不久之后,苏和她的徒弟返回了第一集团军,位于约瑟河附近的一处据点。
“默得多克牺牲了。探子在约瑟河的岸边发现了他的坟墓,和经历过惨烈战斗的痕迹。”亚吉里瑟走到了苏的身旁,禀报。
“他终究还是失败了。”苏闻言,不禁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