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很深了,望村一片宁静祥和。
月色迷蒙中,我坐在床上,透过斑驳土墙上,那扇破旧的窗户,注视着黑夜里的风吹草动,偶尔传来一声狗吠,在寂静的黑夜里来回荡漾。
老邪睡在旁边鼾声四起,不时冒句梦话,像是在唱十八/摸。白敦也在安然入睡,像个玩具被放在床上。我哈欠连天的点了根烟,第一口烟雾还没吐出来时,晃眼瞧见远处的芭蕉林里有动静。于是赶忙仔细观瞧,就见一前一后两个人影踉踉跄跄的穿过芭蕉林,跳上了田坎,朝村里而来。
我推了一把旁边的老邪,老邪睡得像死猪哪里叫得醒,即便是醒了丫还得犯懒装睡,于是我猛吸了一口烟,顺手将烟灰朝他脚丫子上弹了两下,烟灰夹杂着火星子落到丫脚上,老邪被烫的两腿一蹬,坐了起来,一个劲儿的问是不是着火了。我捂住他的嘴,把他脑袋朝窗户边一推,老邪看罢,骂道:“嘿!两个孙子还真来啦!”
只见贼兮兮的二人动作敏捷的穿过狭窄的田坎,再越过一块红薯地后,摸进了村里。两人打开手电,一个劲儿的四处扫射着,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只见一人冲另一人指了指旁边的一间草房,于是那人便爬上草房,站在房顶俯视观望。手电的光柱扫过每一间房屋的前院后院,最后,手电光停留在了村中那棵老槐树上。那人跳下草房,带着另一人朝老槐树蹑手蹑足的走了过去。
两人来到老槐树前的院坝,停留片刻,四处张望一番,接着其中一人低头抬手看了看表,似乎是在等人的样子。过了不到半根烟功夫,一个矫健的黑影从老槐树右侧的瓦房房顶呼啸而来,轻飘飘的落在两人面前并未发出半点声响。两人看到背对着自己的黑影连忙抱拳,轻声道:“掌门!”
黑影缓缓的转过身,只见这人的半张脸皮如同被油炸过一样,早已面目全非,像蟾蜍皮一样在惨白的月光下显得无比骇人。
我问老邪,那人就是羊卫?老邪点头。又问,他的脸怎么这么吓人?老邪说,听人说是提炼巫药的时候被药水溅到脸上烧成那样的。
羊卫的眼里划过一丝阴森的寒气,似笑非笑的扫了二人一眼,并未言语,接着又看向不远处的老槐树,眼神如贪婪的饿狼注视羊羔,从那满布蟾蜍皮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然后冲老槐树猛然抬手,示意二人动手。
二人心领神会,于是赶忙从背包里取出工具,正要上前,却被羊卫伸手拦住。二人不明就里,退后两步,疑惑的看着羊卫。羊卫注视着老槐树,又看了看圈在外围的竹栏栅,疑虑顿生。于是把手掌置于眼前,然后再缓缓的放下,顿时他的眼睛像一匹黑夜中的狼,发着幽幽的绿光。羊卫这才看见眼前的老槐树正被五花大绑似的铁锁链绑得严严实实,不远处飘着四个魂灵正用同样警惕的眼神注视着他,魂灵那白骨嶙峋的手上,铁锁像蛇一样盘绕着,一触即发的样子。
羊卫脑子飞转着,沉思片刻方才看出其中缘由,喃喃的自言自语道:“四魂铁锁咒,没想到被独门的人捷足先登了。”
说罢,嘴角神经质的一抽动,恶毒的眼神再次看向那四个魂灵。紧接着,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伸进怀中,然后一扬手,一个东西弹射而出,“嗖”的一声,一个灰扑扑的药丸朝魂灵的方位飞了出去,药丸飞到老槐树的上方,“嘭”的一声炸开,爆裂而出的药粉顿时形成了一团雾尘。羊卫伸开五指朝下,开始来回摆动手掌,就像是在拧煤气罐的阀门。紧接着,就见那些尘埃般的药粉纷纷扬扬的从云雾团中飘洒下来。
电光火石间,缓缓飘零的药粉像白磷自燃一般,登时燃烧起来,如同火雨劈头盖脸朝下方的魂灵降落,魂灵见势不妙,连忙转动手中的铁锁,铁锁飞快的转动起来,像直升机螺旋桨一样,水泼不进,抵御着火雨。豆大的火雨被飞速转动的鬼魂铁锁击得火花四溅,四处喷洒。偶尔有落网的火雨滴落到魂灵身上,魂灵被灼得发出痛不欲生的哀嚎。
一时,双方斗得难分难解。
我跟老邪趴在窗里目不转睛的看着,心中暗道,这个羊卫好厉害的角色啊!又忽然想起白天老邪说羊卫举而不坚、酒囊饭袋,便问他:“老邪,这他妈都算举而不坚的话,我看你他娘的是举都不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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