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将军,顾绍静也是列站其中,手指着那嬷嬷,怒气不止:“少将自己说的这般可怜,谁不知道你不过就是为了那些个钱早就与薛家一条心!不然,惠妃的死又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是薛家又威胁你不成?别忘了,害死先帝爷元后可是薛家的一丝,难不成他们要将自己拆穿?”
“还是说,依旧像当年那样拿你全家威胁?薛家做事谨慎,若是你不愿意,他们拿你全家来威胁你,就不怕把你逼急了你高到先帝那儿,与他们同归于尽?”
“我.......”
那嬷嬷被顾绍静堵的说不出话来,也不敢再辩解,霍尘易的剑近在咫尺,她当真怕霍尘易一个冲动就了解了自己,堪堪往后倒退几步,磕头求饶:“老奴被猪油蒙了心见利忘义,罪该万死,还请皇上饶命。”
顾绍远冷笑:“你既自己说你罪该万死,又叫朕饶你性命,你不觉得是在自相矛盾吗?”
“你是要朕绕你性命,还是要朕将你关押天牢秋后问斩!”
一听说秋后问斩,文氏更是害怕起来,连连磕头求饶。
顾绍远只冷笑着看她:“你连连残害三条人命时,怎么没想过自己的命有朝一日也会不保!”
顾绍远怒喝一声,大声吩咐道:“宁王!”
“臣在!”
听闻顾绍远唤他,霍尘易才将手中的剑收到背后,笔直站立在顾绍远面前,静候顾绍远吩咐。
“朕命你将她与薛家女眷关押在一起,秋后行刑。”
“臣遵旨!”
霍尘易双手握剑抱拳做楫,顾绍远又淡淡说道:“薛家野心膨胀,谋权篡位又残害忠良数条性命,假孕欺君,又企图以假乱真,罪行数不胜数,薛家一族在朝为官者,皆当行五马分尸之刑,由五成兵马司副署都督监刑;女眷孩童发配边疆充军,由护军参领陆承嗣亲自带往;废太后废后二人罪行更深,但念其往日情分,便赐红菱一条毒酒一杯任她们自行选择。”
“至于她......”
顾绍远看了跪坐地上的嬷嬷一眼,淡淡说道:“赐一杯鹤顶红罢。”
“叶家、沈家,与薛家同流合污,皆不得善终,念及罪行不若薛家,便留置女眷发配边疆,其在朝为官者,秋后问斩,由护军参领副指挥使唐毅监管。”
被提及姓名官职的几人皆上前应是,带着罪臣关进了天牢。
如此慌乱的一个上午才算是慢慢收尾。
这边朝堂之上惊心动魄,那边在宁寿宫中的后妃,也都纷纷讨论着昨儿个夜里的惊心动魄。
待到朝堂上的事情一了解,宁寿宫这边便收了消息,那些原本明哲保身对西太后并不太热衷的,这会子各个笑着奉承着西太后。
这会子,应该是可以直接喊太后了。
顾明宇年纪尚小,被霍芸萱抱来一直趴在太后怀里,许久不曾见过这么多人,有些不适应的躲在太后怀中不肯出来。
顾明宇本就是由西太后照看大的,后来跟了霍芸萱后,霍芸萱怕太后寂寞,便日日让人带着顾明宇过来宁寿宫给太后请安,即便是自己在冷宫的那段时日,知语也不曾停止过。
以前后妃只觉霍芸萱脑子有病,没事巴结一个没有权势的西太后,现在她们又更觉的霍芸萱有病——明知道最终东太后这棵大树会倒,当初做甚不自己好好巴结西太后?这孩子又不是她肚子里出来的,她让这个孩子与太后培养出感情来,就不怕日后养成个祸患吗?
不过那到底就是霍芸萱的事了。
如今霍芸萱与郭襄郁二人是这后宫中唯一在妃位上的人,中宫皇后被废,霍郭两人变成了最有能力的竞争者。
两人母家家世算的上是势均力敌,霍芸萱母家比郭襄郁母家稍好一些,可到底牵扯过之前有入狱的事情,说起来,两人倒也算是势均力敌的。
众人自然是也就对霍芸萱与郭襄郁二人巴结起来,心中纷纷猜测着二人谁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
俗话说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霍芸萱不傻,这些人莫名其妙的对自己巴结起来是为什么,心里门清。到底危难时候谁是真心待自己的,谁背后暗暗落井下石,霍芸萱在冷宫时便已经都看透了这些人间冷暖。
左右顾明宇当着这么多嫔妃的面也不自在,自己也不愿与这些人虚以委蛇,便借口自己身体不适,带着顾明宇回了翊坤宫。
西太后顾忌霍芸萱昨儿个晚上受了惊吓,便也就不再留她,又纷纷遣散了众人:“你们昨儿个定是没休息好的,这会子且回去好好休息休息,今儿个晚上都到哀家这边来用膳。”
众人皆都应是,纷纷退了下去。
“婉姐姐。”
听闻有人喊自己,霍芸萱回头,见是杨世华。
霍芸萱微微颦眉,不动声色的等她走进,看她要说什么。
杨家就像墙头草一样飘忽不定,这一次也是因为杨大人胆子小,不敢跟着薛家干一票大的,没有参与到逼宫的事情上,这才侥幸逃过一劫。可杨世华这人,霍芸萱却是再也不肯信任的了。
“婉姐姐。”
像是没有隔阂一样,杨世华笑容灿烂的走到霍芸萱跟前,轻易的挽上霍芸萱的手,笑道:“婉姐姐许久不去嫔妾宫中坐坐了,这会子可要过去坐坐?咱们姐妹两个也好一处说说话。”
一开始杨家愿意跟着薛家,一方面是姻亲原因,还有一方面,是杨大人老奸巨猾整个人圆润的很,不愿意得罪任何一方,就想着不管是顾绍远还是薛家,只要有一方胜了,自己只要不做的太过分,上位者也就不会与自己计较这些了。
杨世华确实像极了杨家人的特点,这会子过来巴结自己,不过是因为杨家一直以来依靠的靠山败了,他们家需要迅速的再找到下家才是。
霍芸萱皮笑肉不笑的看了杨世华一眼,抬手拂去她放在自己手上的手,表情带了厌恶:“宇哥儿不喜欢看戏,本宫也不喜欢唱戏,杨贵人就莫要再白费心思了,本宫还是不过去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