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正统领稍微提高些声调,“我们打探到玉儿小姐最确切的真实情况,基本上是全部,不敢耽搁,马上赶回宫来奏明皇上,皇上现在听还是不听?要不——”这“最确切的真实情况”,“基本上是全部”,可无法包括潘玉儿是玉狐狸的根本性事实。正统领想说“要不等皇上睡醒,或者以后有空的时候再启禀。”。
“别。”萧宝卷可等不及,他急于要清楚有关潘玉儿的一切,也好最大程度了解她,最快速度走进她心里,最牢靠地掌握她,把那个什么“叶思凡”从她身边赶得远远的,再也留不下痕迹。他把她揽入自己怀内,再用衣袖,胳膊,手捂住她的耳朵,免得她听到声音,这才命令房间外面的人,“你们写字呈上来,朕片刻都不能错过。”
幸好正副统领并非一般武夫,文化底蕴、舞文弄墨的功夫,虽然比不上文臣,也太次不到哪儿去,于是,他们一个写,一个看与补充其中的不足,把他们所了解到的有关潘玉儿的情况,一五一十抄录好,由太监递送到里面去,给萧宝卷过目,然后再将他过目完的篇章拿出来,用火烧掉,不留下任何痕迹,以免被潘玉儿发现情况,怪罪于人,其实也就是萧宝卷。当然,萧宝卷都害怕,那他身边的宫人,天下黎民百姓苍生就更不消说。
大内密探,尽可以相信他们的能力,更何况还是两位统领,他们打探到的消息,绝对真实无二,除非人们都不知道,只有叶思凡自己一个人了解,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包括他的母亲叶仇氏都不曾提起过的,潘玉儿就是玉狐狸的底细,无从晓知以外,就连潘家私下商定,当事人也不清楚,潘家打算姐妹易嫁,鱼目混珠,把潘巧儿嫁给叶思凡的事,日子就定在明天,都毫无遗漏,悉数尽获,一概上报,呈与萧宝卷。
看到最后,萧宝卷不禁笑道:“还以为不定多难解决,原来得来全不费功夫,那个叶思凡迎娶的是玉儿的姐妹潘巧儿,朕倒要看看玉儿还怎样掂记他。上天注定,潘玉儿是朕的,就是朕的,谁也抢不走。”叶思凡不跟潘巧儿成亲,也不可能从萧宝卷手上抢走女人哪。萧宝卷要的是潘玉儿对叶思凡完全死心。他把最后的字丢与身后近旁太监手,朝他摆摆手,示意他退下。
太监慌忙接住,还没有完全退出房去,萧宝卷就把潘玉儿搂得更紧,叶思凡不能成为障碍,终于可以独霸潘玉儿,让他的心情彻底放松,他只想进一步接近她,但是,又不大敢,只怕惹她生气,便犹豫不决,难以行动,真是越在乎,越无所适从。而自身身体上的反应,却异乎寻常热烈,真不知道到什么时候,要怎样做,才可以得到释放。
“讨厌。别打扰我睡觉。”潘玉儿自然而然无意识地向往推搡束缚她的人。以前,胡海狸经常这样骚扰自己,不过,那个时候,她还仅仅是只狐狸,与现在的感觉不一样。叶思凡吧,显然不是,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日子尽管短暂,可也是两厢情愿,两情相悦,配合得十分默契,他几乎从不妨碍她休息。那么,这会是谁呢?既可以让人很放心,却与相亲相近过的人又是不一样的,来不及细琢磨,还是睡觉最重要最舒服。
“好,好,不打扰你。”萧宝卷虽然这样说,却把潘玉儿的手背到他身后,让她搂住他,尽量与她贴得更近密。“坏人。”潘玉儿开始握起小拳头,轻轻捶打萧宝卷的后背,并且有要醒过来的迹象。不得已,萧宝卷只得强忍身体上激动、挚烈的反应,放松些潘玉儿。
潘玉儿还是玉狐狸时,整天没有什么事,就日日夜夜与胡海狸腻在黑玉家园里,睡觉、玩乐来着,她可以一连几天几夜不下床。因为明天还要结婚,再不需要大动干戈,也得必须有所准备呀,一直睡到天色黄昏,潘玉儿这才恋恋不舍地强迫自己醒转。萧宝卷其实没有怎么睡,潘玉儿睁开眼睛,动一动,他也就自然醒来。
“你怎么会睡在我身边?”潘玉儿立刻从床上坐起身,瞪大眼睛瞅向萧宝卷,一脸戒备、谴责的样子。萧宝卷装出全副无辜的可怜相,“这儿是朕的龙床好不好。”“是你的床不假,可是,是我先睡上来的,我借用啦。”潘玉儿跟随胡海狸天长日久,早就养成不讲理的任性脾气。
“你征用是不假,朕也无条件答应。可是,朕只是走到床边看你睡着没有,你就主动拉朕睡在你旁边,并且一直往朕身上靠的。”萧宝卷仿佛是个受害者,这方面演戏的功夫,至少不在胡海狸之下。“这样啊?。”潘玉儿不是第一次接触到男人这样讲话,也只好全部相信,她警惕的神情完全收回,“不怪你,也不怪我,我们扯平,谁也不欠谁的。”
潘玉儿跳下床,向外就喊,“来人呀,我要洗脸。”刚睡过觉,双眼朦胧,洗洗也清醒清醒,主要是她得去找叶思凡,要给他一个好印象,怕他猜疑到些什么。趁还没有打来洗脸水的机会,萧宝卷抓住潘玉儿的手不放,拿出无赖的本事缠人,“玉儿,是你把朕拉上chuang的,你要对朕负责。”这个也需要负责呀?潘玉儿不懂,“为什么要我负责?”“‘男女受授不亲’嘛,你不知道吗?”“我听思凡提到过。”不过仅此而已。
又是叶思凡!先不管他,顾及更重要的,“我们同过床,你必须对朕负责。”好象还确实推脱不掉,“那你要我怎样对你负责?”“嫁给朕。”萧宝卷尽量把话说得轻松。“啊?。”可以有好几个丈夫吗?女人只有一个丈夫,男人却可以有很多女人,这样的人间道理,潘玉儿可不懂,即使她本人不反对,叶思凡肯定也不乐意,不行啊,必须推掉,以什么理由呢?“你不是有很多很多女人,干什么还要我嫁给你?”这个理充分吗?潘玉儿自己无法估计。
洗脸水到,萧宝卷只好松开潘玉儿,打住话茬,太监、宫女进来侍候的真不是时候。萧宝卷面有愠意,善于察言观色的太监、宫女怎么能看不出,他只有在面对潘玉儿时才会和颜悦色,而潘玉儿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活泼泼的,可是她少心没肺,更搞不清楚她会不会为他们着想,宫人们行事自然更架小心,不敢有丝毫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