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这样说,我就更得给你们磕个头,表示表示我对你们比天还高、比海还深的恩情的感谢,我就是跪死在这,也报答不了你们万一啊。”张介元坚持行大礼。
“什么死呀死的,大喜的日子不许说不吉利的话。”张夫人嗔怪,他跟张财主、也是跟大家说,“介元愿意跪哪,就让他跪一跪吧,我们的孩子不仅有出息,还是个大孝子,我此生无憾了。”说着激动得掉下眼泪。
“娘,你有我爹、我和润元在,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张财主不再阻拦,张介元给他和张夫人一个头磕到地上,然后才爬起身,向他的父母表示,“我张介元无论到什么时候,有多大本事,当多大的官,都尽心尽力孝敬你们二老、我的爹娘。”
“好孩子。”张财主和张夫人、张家人与赶来站立在周围看热闹也是为迎接张介元荣归故里的人们,无不赞叹张家生了个好儿子,张介元是人中楷模。
“爹,介元无能,只考中举人最后一名,给你和我们张家丢脸了。”张介元主要是自谦,尽管在考中举人以后,平心静气静下来,也是有点自责,必竟能够中举成为有功名的人就如张财主所说是光宗耀祖的大好事。
张财主连忙摆手,示意张介元止声,“大家很多还不知道你是最后一名,不要刻意声张,免得被别人说三道四的。你能够考上、能够去应试就已经相当不错了,赶考前你还大病了一场,我们都以为这次考试你只好错过了呢,这次你已经尽了力,是我们张家最有出息的人。以后呀还有的时间发奋图强,再接再厉高中进士,在朝为官,做大官,爹看好你。”
“哥,你能够中举,就是我们家有史以来最大的喜事,我要向你学习。等你当了大官,我就做你的保镖,我现在的本事增进可大了呢,都是彭道长和家里请的一个教习教的,有空我给你练几手让你看看。”张润元双拳紧握,跃跃欲试,恨不得马上展现他学到的功夫给张介元看,他很清楚现在还不是时候,只能等以后大家都安顿下来再演示。
“多亏有彭道长,要不是他,我的病肯定还好不了,我被那个女鬼给吓坏了,这次省试肯定就耽误了。”张介元的目光向人们身后搜寻,并没有发现彭灵空的影子。
“也是,没有彭道长,就没有你、没有我们家的今天。彭道长在家看家护院呢,我们都吵吵着要来,他说家里没有个人,在这大喜的日子万一发生什么事,岂不是给一家人添堵,他还是留下来看家的好,要我们给你带个好,慰劳你,告诉你他其实也挺挂念你的。彭道长这个人虑事周全,吃苦在前、享受在后,人挺好的,我们家有了他呀,有好多事我都能少操不少心。”张财主不住地点头,肯定彭灵空这个茅山道士。
“彭道长真的很不错。”了解过彭灵空的情况,张介元的双眼自然而然转到张少夫人的身上,凝望她向她表示他的谦意,“你生孩子,我都没有能在你的身边,辛苦你了,委屈你了。”
他们小夫妻这是婚后第一次离别,还分开这么久,张介元对张少夫人的思念与日俱增,孤枕难眠的时候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心中、眼前都是她,入睡以后梦见的还是她;今日得见,更恨不得立刻拥她入怀亲热亲热,但是在大家面前,众目睽睽之下他必须克制住他自己,拿出不顾小家、只为大家的男子汉气概。
“你的前途要紧,家里有爹娘呢,我一个女人家还能生不了个孩子。”张少夫人向张介元走过去两步,来到他的近前,她满面春风,内心的幸福也是满满的,生孩子时虽然千难万难,带孩子也辛苦,不过她总算苦尽甘来,丈夫中举回家,她以后就有依靠了。
张夫人为儿媳妇说话,“你媳妇也是我们家的功臣哪,头胎难生,生了一天一夜这才把孩子生下来,疼得大人几乎死了过去,孩子险些也保不住,当时我们好担心大人孩子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等你回来怎么向你交待呀,还好老天保佑,母女平安都挺过来了。”
“辛苦爹娘了。”最辛苦的当然是张少夫人,张介元的眼神中充满柔情,“辛苦你了,是个女孩儿?”
有张介元的关心就足够,张少夫人含羞带笑点点头,“嗯,是女儿。”
张介元的目光落在张少夫人怀抱的孩子身上,顿时他目瞪口呆,禁不住惊叫出声,“啊?!”
“介元,你没事吧?”张夫人轻轻推动张介元胳膊。
张介元如梦初醒马上躲到张夫人身后去,手指张少夫人怀里抱的孩子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这,这,这——”
张少夫人被张介元的模样吓坏了,大家每个人都非常惊讶,“介元,这是我们的孩子呀,没错的,她没什么毛病呀。”她仔细看看孩子,刚出生几个月大的女婴被当娘的注视,皮肤格外粉嫩、眼睛大大的她还冲她笑了笑,十分可爱。
“怎么回事呀哥?你别怕,有我呢。”张润元冲到张介元身前,隔开他和张少夫人,使劲冲他点点头,为他打气。
颤微微的张介元终于说出话,由于受到惊吓而引起的恐慌神情仍然非常明显,他不能接受眼前的事实,“这个孩子?这孩子怎么长得那么象我那天遇到的那个女鬼!赶紧请彭道长过来。”
“快去请彭道长来,马上。”张财主慌忙招呼下人行动。
“哥,这可是你和嫂子亲生的孩子,我们亲眼所见,不是,要接生婆亲自接生,孩子一生下来我们娘和几个仆妇就进去看的,一点都错不了。你说什么,跟你见到过的、把你给吓出病的女鬼长得特别象?这大白天的,哪来的鬼呀。”张润元怎么都想不通,可是张介元煞有介事显然不是无中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