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把她一个人留在佛界的常心斋。
萧宝卷不再回答他自以为的张魅的罗嗦和过分的好奇心,来到京城郊外距离热闹的街巷很近,而又僻静无人的街道上,落下云头,站在大街上,“快走。”
张魅紧紧跟随在萧宝卷身后,不敢有所迟疑,迟疑就会被他落下,被落下她相信她将再也见不到他;尽管她不愿意走快,走得快,距离和他分开、再也相见之期的时刻也就更近,还是不得不全部听从他的安排。
很快走到人来人往热闹的街道上,萧宝卷为张魅主动雇佣一辆马车夫相貌看上去比较忠厚老实的马车,随便扔给他们一小块散碎银子,“送这位姑娘去她要去的地方,也就是京城内某个地方。”
这就是最后一面,就这样匆匆而别吗?张魅心有不苦,却无可奈何,恋恋不舍不愿意坐到马车上去。
“谢谢你给玉儿做的刺绣。”这是萧宝卷对张魅说的最后一句话,他以为他和她以后永远不会再见面,他没有耐心等待她上马车,她磨蹭,他跟她挥一下手道过别,转身毫不迟疑扬长而去,不曾回过头。
一个人再怎样努力,无论如何掏心掏肺,都感动不了那个无情无意的人。
张魅眼睁睁看着萧宝卷的背影消失在街头拐角处,她和他刚刚曾经一起走来的地方。以后今生今世再也无缘相见吗?她的泪水夺眶而出,内心深处有一种生不如死的、心被突然摘走的痛。
两个马车夫对望一眼,在他们俩眼前上演的,这明明就象是女人被那个男人抛弃的戏,这种八卦,他们可不跟客人详细打听,让一个女人多没有面子,打人不打脸;万一不是,岂不惹恼人家,尽管他们十分感兴趣,“小姐,人都走远了,还是赶紧上车吧。你要去哪?”
萧宝卷这一不见,她追不回来,后会无期。张魅内心空落落的,两只眼睛空洞无神,听了两个马车夫的话,木然踏上马车。她还有大事未了,“去末女绸缎庄,然后去张家。”
张家人已经接纳她这个鬼,张家是她名下的家,从张家出来时,张魅是偷偷摸摸被张大夫人放出来的,因为这件事还夺去亲娘的性命;她最终还要回到张家去,这一次要光明正大、堂堂正正从大门昂首阔步走进去。
张魅终于能够平安归来,听说她要回张家去住,侍妇自然喜不自胜,她也希望她会这样做,和一家人团聚,也是她多年以来的心愿。
至于末女绸缎庄,就便宜卖给开绸缎庄的老板一家人,什么时候凑够钱,手头上方便,什么时候再把钱送到张家去。
在回张家的路上,侍妇看得出张魅面如死水,魂不守舍,心仿佛被掏空,只剩下一副躯壳,她可以预料到底发生什么事,她最终还是被萧宝卷给甩了,“大小姐,你还有老爷,还有弟弟、妹妹们,还有叔叔,还有彭道长,还有我,好多亲人,可以帮助到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