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让一只邪物在自己眼皮底下冲出来威胁雇主?
我看向杜渺时,后者红着脸摇了摇头。看样子,他也说不清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我想了一会儿道:“今晚应该没有什么大事儿了,先休息一晚,明天早上再说。”
我们所在的屋子经过一翻苦战之后,已经被砸得乱七八糟了,只能先搬到厢房。好在我们都不挑环境,把高家父子围在中间之后,盘膝打坐了一夜。
等到快要天亮时,我忽然听见院子里传出一阵咔咔声响。我冲到窗前一看,横在院子里的沉阴木上已经炸开了几道裂痕。
“咔咔”……
没过一会儿,木纹炸裂的声音就像爆豆一样响了起来,巴掌大的木皮从沉阴木上方接二连三的蹦上了半空。片刻之后,沉阴木正面的表皮从头到尾炸裂了一遍。
下一刻,一股不知道从哪儿刮来的阴风从沉阴木上方疾行而过,将覆在上面的木片全部吹落在地。
等我再看时,沉阴木正面已经像是被人用刨子推过了一样,变得异常光滑平整,甚至连一个木头岔子都看不见。
“嘶——”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在东北的时候看见过别人打棺材,打棺材的第一步就是把原木上面的树皮推掉,把一根圆柱形的木头给破成能用的木头方子。
沉阴木真能自己变成棺材?
跟我过来的牧东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真……真变成棺材了……我听人说,进了家的沉阴木一天一个样儿,等到它完全变成棺材,就开始带人了。”
我微微一皱眉头时,就听小虎在屋里哇哇的大哭了起来。等我赶过去时,杜渺已经解开了小虎的衣服,小虎的肩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颗红色的瘤子。
杜渺沉声道:“诅咒又发作了。我要移咒,你们帮我护法。”
沉阴木外皮脱落,诅咒立刻发作,看样子,它们之间肯定带有什么联系。但是,就连杜渺这样的咒术高手都没弄清所以然来,我们几个就更无从下手了。
直到杜渺转移了咒术之后,我才沉声道:“杜渺,你在家守着他们,我出去找找线索。”
杜渺点了头道:“我觉得我们人手不够,你是不是该调集一些人手过来?”
“这个……”我正沉吟之间,叶森却开口道:“你可以找外援,但是只能以私人名义帮你,而且功力不能超过你。”
“那就叫大珞小珞过来!顺道让她们把排骨也带过来……”
我交代了檀越一声之后,拉着牧东出了家门,让他把我带到老郭头家,开门见山地说道:“老爷子,我想打听一下,过去那些法师都是怎么干的活。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要少走些弯路。”
老郭头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些年,我也陆陆续续记了些东西,你看看有用没。”
老郭头从抽屉翻出来一本老式笔记本,给我递了过来。我大致翻了几页,那上面像是记日记一样,写着来过安平村的法师每天的行程。记录倒是很详细,却没有太具体的东西,一看就知道写笔记的人不是术士。
“这些东西都是您老记的?”我也奇怪,老郭头没事儿记这些东西干什么?
“嗯!”老郭头点了点头道:“大排头临走之前特意嘱咐过我,他说村里的事儿,不见得来一个法师就能解决,让我把法师们的行程记下来,给后来的人提个醒儿。我就这么做了。”
“一开始,我还问过后来的那些个法师要不要看看前面的人都做过什么,他们有的听,有的不听,有的干脆连看都不看,还不让我随便跟着。往后那些,他们问我,我就拿出来,不问我,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