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住并且带离客栈的人,绝对非同小可。
谢雨薇彻底慌了:“李孽,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找人!”我沉声道:“我不信有人能一下把全城的人都带走,肯定还有人留下了,我们找找。”
我嘴上说着找人,其实真想把人找出来又谈何容易?
进入血城的巫毒高手都是经过了大浪淘沙留下的精英,连他们的随从也不是等闲之辈,就算没被带走,也已经隐匿了行踪。现在排骨不在,我们三个又不能轻易分开,想要找人出来,难如登天。
“我来试试……”杜渺从身上拿出一张黄纸,三两下就折成了几只纸鹤,又咬破自己的食指,在纸鹤上依次点上了血点,再对着纸鹤吹了口气,才松开手掌。
纸鹤扇动了两下翅膀,就飞向了客栈大门,等快到门口时,纸鹤却在空中打起了盘旋,围着大门连续绕了几圈之后,吧嗒一声落在了地上。
杜渺连续放出去五六道纸鹤,全都还没飞出大门就落在了地上。
杜渺忍不住摇头道:“这种纸鹤叫做夺命鸢,是专门搜寻仇家用的东西,能根据血气和人气,搜寻藏匿的仇家,只要附近有活人,它就会被吸引过去。现在看来……”
杜渺的话没说完,我的心就已经凉了半截。
“我来试试!”谢雨薇返回自己的房间之后,拎出来一个大号的背包,先是从包里拿出一盒暗绿色的药膏,往我和杜渺身上抹了一点儿,又随手取出一个小葫芦。
她刚一拔掉葫芦上的塞子,一只足有指甲盖大小、红头绿身子的苍蝇就从葫芦里飞了出来。跟常见的红头苍蝇不同的是,它的翅膀呈现出一种妖异的暗红。
“苗疆血蝇!”杜渺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一下。
苗疆血蝇虽然在十大活蛊当中排名最末,但是十分难缠。这种血蝇一出现就是成群结队,雄虫能够吸食人血,也能传染疾病,却不会让人致命。
真正可怕的是它的雌虫可以迅速在人体内产卵,一旦遇上雌虫,就算把肉挖下来一块,也难以清除顺着血液流走的虫卵。如果没有蛊毒高手出手相救,伤者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蛆虫蚕食。
我眼看着血蝇直奔我脸上飞了过来,伸手就要去拍,谢雨薇却尖叫道:“别打啊!还要靠它找人呢!”
我的双手下意识地停在半空时,绿色血蝇在我两只手中间转了一圈之后,像是闻到了什么不想闻的味道,猛一转头,飞向了远处。
“快追!血蝇离着五公里就能闻到人味儿!”谢雨薇一下从二楼跳了下去。
我跟在谢雨薇身后:“你的东西没被收走?”
谢雨薇指了指天上:“我的宝贝全都藏起来了,怎么会轻易被人发现?我藏东西的本事很厉害,就连木爷爷都发现不了。”
白老头发现不了?
谢雨薇明明指的是空中,也就是说,她把东西给藏在了房梁上。
房梁上藏东西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想要不被发觉,只能用特殊手法。老白头不是发觉不了,应该是故意没去找。至于别人没拿走包裹,应该是老白头做过什么掩饰……
“等一下!”我刚想叫住谢雨薇,让她看看包裹里有没有白老头留下的线索,血蝇就落在了临街的墙壁上。
谢雨薇手指墙壁叫道:“那后面有人!”
我刚刚一愣,就看见血蝇在拼了命地往墙皮里钻,三两下的工夫就把墙皮给扒下来一块。传闻血蝇能咬开牛皮,钻进水牛体内,我一开始还不相信,这下总算见识到了。
谢雨薇不等血蝇钻进墙里,就上前一步把血蝇给抓了回来,可她还没把血蝇放回葫芦里,就指着墙壁发出了一声尖叫。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时,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一颗瞳孔已经散开了的眼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