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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漆劝道:“他人已死了。只不过,清雪的事,却不能这么算了。”
皎皎将霍檀的骨灰存起来,洒在洞**那颗古藤下方,带卓漆到后方的石墙内,取出一个长盒子。“姑姥姥去世,我倒想起一件事情。这卷轴是我很小的时候,姑姥姥让我存在这里的。说起来也奇怪,为何我之前从来没想起来,好像这段记忆突然凭空出现在脑子里一样……”
话说到这里,两人都是一惊,卓漆恍然大悟道:“难道是焕情真君对你下了禁制?如今她身死,你才能想起这件事?”
皎皎缓缓道:“不错。我想起来了,姑姥姥给我这个盒子的时候说过,这里面藏着能除掉魔族圣尊曲令离的重要之物。”
卓漆一看,这木盒上面的标记,正是魔族王族的标记。
逝者已矣,过往便犹如云烟。但清雪、皑皑还有焕情真君的仇不能就这么算了。
“这是魔族王族的标记。”卓漆道。
皎皎冷着脸,将盒子打开,露出了一副灰白画卷,虽然保存完好,但纸张已经有些泛黄,可见时间已经很久了。
卓漆看着画上的景色,莫名眼熟,惊讶道:“这好像……是魔族去鳞城外的黄沙漠。”
“没错,这种枝条上带六芒星一样的小果子,只有魔族才有。”
“六芒星?”卓漆和皎皎对视一眼,再次吃了一惊。
霍檀的本命法宝,正是六芒星铁。
卓漆和何皎予都是何等聪慧之人,凭曲令离三言两语,还有这盒子中的东西,就可猜出,当年魔族圣尊和灵狐族这位姑姥姥霍檀,一定有不可言说的关系。
可这其中除了这副水墨画,再没有其它了。两个人翻来覆去的查看,都弄不明白,霍檀所说的,这画中究竟有什么玄机,能除掉魔族圣尊。
这时,灵狐族又来了人。苏莱和苏醒舟两人接连赶路,终于在此时到了灵狐族。
卓漆见苏莱风尘仆仆,面有倦色,明显是全力飞行所致,不由感慨道:“也算是我命大,不然,你这时候来了,正好赶上给我立个碑,连尸体都找不到的。”
苏莱过来的路上,已经听引路的灵狐族长老说了,上来就把卓漆给抱住了:“小卓,你还真是……真是祸害遗千年!”
卓漆也不与他计较,又问起岳霓的情况。
苏莱道:“我这次结丹也是奇怪……也太快了!岳师姐修为心性远胜过我,应该能顺利结丹的。”
几人寒暄几句,因都不是外人,皎皎便将卷轴取了出来:“你们来的正好。魔族圣尊被焕情真君霍檀打伤,本身又受灭仙阵反噬,这时候他们还没能回到裂红原下的魔境,是除掉他的最好时机,即使不能,也要将他打伤,让他重创而归。”
苏莱问道:“你又怎么知道他还没回去?”
何皎予白了他一眼:“灵狐族虽然差点被灭族,哎,这种事情,以后还是别提了。但是灵狐族世代镇守此处,也不是吃白饭的。我们灵狐族天生能感应魔气,这次他们是强行突破了裂红原下的禁制,出来了十个人,来除掉我灵狐族。现在计划失败,短时间内,他们却不能再次强行突破禁制回去。长老方才查探到的消息,就在裂红原下方二百丈左右,魔族在那里布上了禁制,暂时栖身在那里。现在玄山也出了事,只能靠我们自己了!而且,我们还有这幅画!”
何皎予得意洋洋的摆了摆手中的画:“姑姥姥临去时交代我了,这其中有能除掉魔族圣尊的法宝。”
卓漆和苏莱对视一眼,都是一脸苦笑。
苏醒舟道:“虽说如此,可无论怎么看,都是一副普通的画。”
卓漆扶额,继续道:“如果不行,我们只能暂时放弃追击魔族圣尊的打算,毕竟,最要紧的还是保全灵狐族。而且,圣尊虽然受伤,他手下还有九个相当于金丹大圆满实力的魔族,我们如果要动手,只能将魔族圣尊引出来。”
苏醒舟牙疼的将对面石头上的一个凸起抹掉——他有强迫症,看着这个凸起老半天了:“怎么引出来?”
卓漆指了指画:“让清雪去送画。”
苏醒舟这下真的牙疼了:“这画上什么都没有,你凭什么觉得能将魔族圣尊引出来?”
卓漆和皎皎同时道:“直觉!”
苏醒舟一拍额头:“你们女修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
苏莱向着卓漆,可不高兴了,瞪他一眼:“引出来我们就痛打落水狗,要是引不出来,我们就休息。”
卓漆和皎皎将画轴原样装好,将清雪给弄醒。她木木的蹲在原地,一副神志不清的模样。
卓漆握住了她完好的那只手腕——清雪的左手腕,正是被卓漆捏成了粉碎,皑皑死后,也无人给她医治。
清雪果然剧烈的抖动了一下,卓漆冰冷的眼神,让她想起了当时那种痛苦,根本就装不下去了。
“我知道你是假装的。但是不要紧,现在你有一个机会,可以离开灵狐族。离开这里,你能找个暗无天日的洞穴躲藏起来,孤零零的终老。”
清雪摇摇头:“皑皑被我害死了,你们杀了我吧!”
卓漆拒绝:“你不配和他同生共死,何况,你现在应该最怕死吧!我要你做的事情,也很简单。焕情真君已经以身殉道了。她从前和魔族圣尊有些渊源,留下一点旧物,你拿去还给魔族圣尊。灵狐一族向来说话算话,也是有仇报仇,有恩报恩,你当年毕竟对皑皑有救命之恩,但也害死了灵狐族两位长老。你今天答应了,就去办这件事,东西交到圣尊手上,你就能走了。”
清雪道:“圣尊会杀了我……”
“那就是你命里该死。”卓漆冷冷道。“你如果不去,我会捏碎你每一节骨头,再杀了你!”
卓漆威逼利诱,清雪负隅顽抗,最后果真被卓漆捏碎了左手手肘上的骨头,一路喊着皑皑的名字,哭哭啼啼的抱着画轴离开了。
何皎予微叹口气:“也许……她那讨人喜欢,对灵狐族有极大亲和力的性情,也是假装出来的吧!”
卓漆拍拍她的肩:“别想了,对了,这幅画里,究竟有什么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