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两人仍是心存芥蒂不肯互谅,直到沐宛说出这等话来,他才恍然大悟心中洞明,这一切分明就是孙越陵暗中所为,沐宛早就向孙越陵通风报信了,只有自己仍被蒙在鼓中毫不知情。
沐宛笑道:“怎么,我和他和好如初,你看上去似乎不太高兴啊?”
武承德脸上肌肉抽动,神情极是不自然,半晌后才痛苦叹道:“你们两人究竟是闹哪样啊,这让我还怎么活啊!”沐宛重回孙越陵的怀抱他当然高兴,可是却用不着来破坏他的好事吧,这简直就是将他放在火上烤,两面为难。
沐宛失笑道:“又什么好为难的,不就是谈判失利么?再说了,你以为谈判成功了,熊思飞就真的会放过你们?一切不过是在稳住你们,好集中力量来对付方逸尘,等到收拾掉方逸尘就轮到你们了。”
武承德沮丧道:“这我当然知道,可如此一来,只怕熊思飞往后就会将我们列为头号打击目标,袁总不把我骂死才怪!”
沐宛道:“我以为我胆子小,没想到你比我胆子还小。既然他来了京师,有他在暗中布置,你们凭什么要对花旗社示弱?尽可大张旗鼓地和他们对着干,何必再做缩头乌龟。便如今晚,只怕熊思飞又要折损两员得力干将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就连沐宛也彻底倒向了孙越陵,成为了他布在花旗社的筹码,武承德还能如何,瞪着沐宛道:“这厮倒是好本事,居然连你都肯听他的。”
沐宛笑道:“大家都是天地间共过患难的人,自然是你帮我,我帮你咯,又怎能彼此拆台呢?”
武承德心中暗自腹诽,好像你没有拆过他的台似的,可这话终究没有说出口,叹息一声,道:“好吧,也许你说的对。现在我只能好好想一想如何应付袁总对我的苛责。”
沐宛撇了他一眼,微微叱道:“哎呀,你就少操这个心了,相信他一定会跟你前去的,袁总那边自有他去应付,你们就好好盘算着如何应对花旗社接下来的打击吧,当然,我也会暗中照应你们,不至于让你们伤的很惨。”
武承德没好气道:“你倒是会为我们考虑。”
沐宛柔媚一笑,不再接话。
雅房之内,剧斗依然正酣。方逸尘的无忧剑爆发出了惊人的威力,以一敌二,抵抗住了李夜寻和林春威的联手。
满室之内皆是罡风呼啸之音,璀璨光华如水银泄地,将两人完全笼罩其间,处处都是无忧剑的剑影,处处都是方逸尘的身形。
纵然如此,李夜寻和林春威仍是挡住了方逸尘一轮又一轮的攻击,李夜寻的妖魅身法独步京师,在他的全力催发之下,方逸尘的无忧剑根本就不能对他造成致命伤害,只是令他负伤了一些轻伤;而林春威的真如八劫亦是修炼到了不俗的境地,全身笼罩在一道又一道的劫阵之内,将攻向他的连绵劲气悉数消抵,令方逸尘的攻势难以凑效。
方逸尘越战越勇,口中发出尖啸之声,怒吼道:“跟我比身法,你还不够格!”说罢催动劲气,手中长剑如闪电般横劈斜扫,十剑之中起码有八剑是朝着李夜寻刺去。
他的游侠剑法除了能够发出如星河倒悬般的漫天剑影外,身法亦是京师一绝,如此剑法再配以游离莫测的绝世身法,才成就了他京师“剑侠”之名。李夜寻亦是凭着超卓身法称著京师,被人称作“妖帅”,方逸尘对此早就不愤,以轻功论他自信不会输于京师任何人,早就想与其一较高下,如今终于得偿所愿。
于是在这宽达七丈余的房间之内,三人各自施展所能,但见兔起鹘落,身影重重,剑光森森,廊道外众人竟是再也看不清里面情形如何。
李夜寻心中无比恼怒,他与林春威同为花旗社护法,可方逸尘却十分针对他,大部分剑招都是朝他而来,对林春威反而处处敷衍,一切只是因为他的身法超绝,不能被对方所容忍。李夜寻越想越气,尤其是听到方逸尘狂言怒叱,更是气炸了心肺,一边闪动,一边暴喝道:“我看你能威风多久!”
如果是一对一的话,他自知打不过方逸尘,可是如今以二敌一,方逸尘有林春威掣肘,根本就难尽全功,只要自己能够再撑一些时间,方逸尘必定真劲耗损,败在他们的联手之下。
所以,他心中很是笃定,根本就不担心,就算方逸尘能够仗着绝世剑法伤了自己,但他必定亦会遭受林春威的重创,不死也要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