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代了原来的王之臣之位。不过这又如何,如今辽东各镇各道都是他的人,他坚信别说是区区孙越陵,就算是当今阁臣来了也一样要向他俯首问策,按他的规划来做。
巡抚衙门在望,袁崇焕扬鞭催蹄,早在天启二年的时候他就与这个孙越陵有过数面之唔,如今倒要看看此人究竟有何能耐,竟敢在此非常时期来到辽东,与他一争高下。
……
宁远西门永宁门外,都察院右都御史、辽东经略孙越陵的仪仗队伍在城门百丈外停了下来,等候着城中人马出城相迎。
不多时,城门大开,一行人马策骑而出,一直来到仪仗队伍之前才勒马而定,当先一人翻身落马,直趋仪仗之前,高声说道:“巡抚袁大人军务繁忙,特命下官辽东兵备副使毕自肃前来迎接经略孙大人,大人远来辛苦,请随下官入城歇息。”
一骑排众而前,马上之人对着毕自肃道:“军情紧迫,还请毕副使速速带本官前去面见巡抚袁大人,一同商议应对之法。”
毕自肃应命一声,转身上马,引着一行人入城。
“入城!”孙越陵大手一挥,带着队伍跟着毕自肃而去。
虽说是摆开了经略仪仗,但其实他们全部都是乘马,只是在马背上插了一些旗帜来彰显身份,并没有故作高调,孙越陵甚至连大红官服都没有穿,只是在身上套了一件软甲而已。
从京师至宁远,八百里策骑飞奔,让他们一行人脸上尽染风尘之色。
自从去岁重回朝廷任职后,孙越陵便一直以吏部右侍郎之名署理吏部之事,天启六年剩下的几个月内,他除了进一步澄清吏治、消弭党争之外,还命人将楚欣莹从江南接到京师孙府,两人低调成婚,共结连理。
但是他并没有急于纳沐宛为妾,他打算再等些时候,起码要等到明年才好促成此事,一来刚娶妻就纳妾未免太过招摇,二来也需要给楚欣莹一点时间,让她慢慢接受此事。好在楚欣莹对此并未反对,并且一直劝说他早日将沐宛迎进家门,对此孙越陵心中感动,长叹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本来前段时间他打算正式将沐宛接了过来,可是朝廷中突然要事纷纷,打乱了他的这个计划,使得他不能不将此事暂且推后。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朝中通晓兵事之人欠缺,天启大笔一挥让他同时署理兵部职方、武库二司,于是压在他肩头的担子就更沉重了,他不得不挤出更多的时间来忙于公务。
直到朝廷召回辽东经略王之臣,并命其掌兵部事,他才稍微喘了一口气,从纷繁的政务中抽出身来。
其实按照他心中的真正想法,他并不打算来辽东,而是想让首辅黄立极将他外放西北一带的,毕竟那里才是大明祸乱的根源所在,只要经营得好,就不怕将来流民作乱时朝廷一筹莫展。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兵部尚书王之臣一纸荐书,竟然在天启面前大力褒扬他曾历兵锋、通晓兵事,并推荐他前往辽东任职,接替自己这个召回经略。
内阁一番商议之下,居然也同意了王之臣这个意见,在奏呈天启之后,于是他便被提擢为都察院右都御史、辽东经略,来到了这千里之外的辽东之地。
孙越陵在朝中任职已久,岂会不清楚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王之臣本属阉党,可却在与阎鸣泰和袁崇焕的斗争中落了下风,堂堂一省经略却被辽东巡抚袁崇焕架空,一点实权都没有,并且还被袁崇焕赶回了朝廷。如今他肯举荐自己,分明就是挟私报复,将自己这个所谓的东林领袖派到辽东来,把水进一步搅浑,好恶心袁崇焕一回,毕竟袁崇焕是靠着东林起家的,在所谓的东林领袖面前,总该有所收敛,不敢随意乱为吧。
至于内阁中的阉党份子施鳯来、张瑞图肯答应王之臣的这个“奇怪”想法,恐怕也是禀了魏忠贤的意思,将他“发配”到辽东之地来任职,因为现今整个蓟辽一带都被阉党所把持,在阎鸣泰和袁崇焕的眼皮子底下,就不怕他还能折腾出什么幺蛾子来,迟早要被袁崇焕和辽左军镇架空,步王之臣的后尘。
孙越陵脑中思虑不断时,很快就来到了巡抚衙门外,众人下马后,毕自肃道:“孙大人,袁大人已命各路将领在堂中等候,请大人随我入内。”说罢,指示手下引着孙越陵带来的其余人自去歇息,亲自带着孙越陵等人往衙门大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