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他存在盐湖下的酒都偷了去!我一把推开柴扉,火急火燎的冲进木屋,刚推开门,没注意到席间还有他人,就一个劲儿的冲着正在捋胡子沽酒的诸葛神奇去了。
“老头儿老头儿,我的酒呢?你把我的酒怎么了?这,这是什么?!”我的注意力迅速被酒罐子里的两尾鱼吸引了,一把放开搭在诸葛肩上的手,蹲在酒罐子旁边,把头凑近些看,才看清,酒罐子里的两尾鱼已经翻白眼了,口还吐着泡泡,摇头晃尾的,好像醉了似的。
“这是鲟鱼,玉儿特地从结了冰的湖面下面给我打捞上来孝敬我的,今儿个你有口福啦。”诸葛一脸得意的炫耀着,我白了他一眼,瞬间又想起什么似的,凑到他面前,靠近他的脸。
“我说老头儿,你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不正经啊,玉儿?玉儿又是哪家的姑娘啊?碧春楼还是芙蓉阁的?咦?怎么新来了个美人儿,都没人告诉我?”我看见诸葛嘴角抽搐了会儿,权当他是死要面子,害羞了,哪知道身后忽然有人咳了声,吓了我一跳,险些把我保留了十六年的初吻奉献给了我面前的诸葛老头。我转身站定,方才看见一个人,一个男人。虽是寻常衣物却也掩盖不了他骨子里散发出的贵气和——魅惑?我不顾对方那双桃花眼如何的嗔怒,一再仔细观察了他的着装和性别特征,基本判断这个人属于男性。至于这面容么,这面容堪称妖冶啊!好在此人是男儿身,不然,不然又将出现一个美人引发的血案。因为美人身死国灭的君主不在少数,可因为男人身死国灭的么,虽然不多,但也不是没有。我忽的打了个寒颤,把额前散落的一缕青丝绾起,卷着一根细长的木簪插进发髻中。
“玉儿,这就是我刚刚跟你提起的,常常上我这儿打牙祭的小无赖。”
“我有必要纠正,不是常常,是偶尔,还有,不是小无赖,是看你孤苦无依,百无聊赖,好心来陪你的菩萨心肠的小仙女。”
诸葛神奇其实不叫诸葛神奇,他真名叫:神起。可我们喊着喊着,喊顺口了就成了现在的神奇了,加之其总是做出一些常人难以想象的事情,所以我觉得这个名字更适合他。而且,他也不姓诸葛,是因为他后来听说聪明的人一般都姓诸葛,所以就让酒肆,茶肆里的人叫他诸葛先生了。他的本姓只有我一人知道,我只是不好意思说而已。我用怜悯的眼神看了诸葛一眼后,他砸吧了下嘴巴,知道我要说什么了,讨好的夹了一筷子旁边锅里煮的鱼肉给我。看在鲜嫩的鱼肉的份上,我决定不跟他一般计较,张开口刚要品尝这无上的美味,结果不知道哪里凑过来一张嘴,刚刚擦过我的嘴角,当着我的面,把鱼肉吞进口中,还无比享受的咀嚼了几下,吞咽,舔舐嘴角漏掉的汤汁,双眼慢节奏的一眨。你奶奶的,我平身最不能容忍两件事:一,伤我爱者;二,夺我食者。这个不知好歹的妖孽,竟敢在我面前造次?无法无天了怎么!
“呀,姑娘的鱼在下吃完了,这该如何是好?”猖狂!
“还回来。”拿了我的给我还回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五国秘传》里面的记载,变成此刻对白。我咬牙切齿就只能挤出这三个字,恨恨的盯着他,看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的我都看见他眼里的那个我头发上那片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的花瓣了。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一个熟悉但是并不怎么美妙的声音传过来,我匆匆偏头朝门口看过去,因为隔得极近,唇角不小心擦过他的脸,白皙却不施粉黛。呃,他是个男人,为什么要施粉黛?我看见了我家哥哥陈明朗,正瞪着两只大眼睛,一张和我七分相似的脸孔,惊恐的望着我们这边。嗯,这个情况我可以解释的。我满脸堆笑,抬手,稍微不小心的捅到某人的下颌,听着脑后“咝”吸冷气的声音,顿觉心情大好,连走向哥哥的脚步都明朗轻快了很多。
“我来找东方要讨酒喝了,本来想带回去和你一起享用的,可谁知这里还有个不速之客,就耽误了。”我说的合情合理,他听的云里雾里,最后,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我一愣。
“谁是东方?”
“东方是谁?”
我抽空,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让自己看起来很惊讶,很悔不当初。我无辜的望向浑身颤抖的诸葛神奇,垂了眼帘。
“本来人家也不想说的,哪知道一不小心就说破了,对不住啊,东方神起。”
诸葛神奇:“”
明朗:“!!!!!!”
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