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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袅拍了拍素娥的肩,抬头看着段良娣,试探道:“段姐姐不如算了吧!”
青梅不满的冷哼一声,低声嘀咕着,“虽是我提议的,但是你也没有反对啊!”
段良娣扫了眼青梅,“既然孺子都这样说了,那就作罢了吧,”她的眉眼带着一丝讽刺,“这信义二字,也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萧袅一听这话,心里就如同着了火,瞬间燃烧起来,这话分明就是说给她听的,在这个时代,信义二字可是衡量一个人的品性的最高标准。她压下心中的火,笑道:“那不如这样可好,那最后一支我来投,输了我这只步摇给你吧?”
青梅一怔,看了看孺子头上的步摇,那可是比素娥的玉坠值钱多了,刚想点头,又想起了自家主子,忙看了过去,“小姐,你说呢?”
段良娣轻笑一声,“孺子想为自己的奴婢挽回颜面,吾为何要阻拦呢?”她扭头看向萧袅,“想必就是吾不答应,也是不行的吧?”
萧袅表情一僵,这段良娣有意拿话刺激她,现在又说得她好似就是一个争强好胜的俗人,“姐姐说得极对,奴婢不懂规矩,主子是有责任的!
她这话可是一语双关的。表面是说素娥的,其实暗指青梅强人所难。
萧袅蹲下身捡起了地上的羽箭,默默地站起身,不发一言的看着远处的铜壶。
素娥拉了拉孺子的袖子,“娘娘……”脸上有着担心。
青梅看着萧袅,眼里有着轻视,“孺子娘娘身体柔软,这恐怕不太适合吧!”
萧袅确实有些为难,看了看自己的细细的手腕,说实话这铜壶离得并不是很远,而投壶也比的不是臂力,而是眼力!想到眼力,萧袅的眼中有了笑意,她只知道自己的六识比之以前敏锐了许多,可到底敏锐了多少,她的心里也是没有底的,何不今日再来验证一下?
萧袅杏眼微眯,看了看铜壶的地方,手拿着羽箭坐着投掷动作,就在众人以为她要投的时候,“谁先投?”她突然想起这个问题,看向了一旁一脸看好戏的青梅。
青梅脸上的表情还没来得急收回,一愣才忙道:“是该奴婢了!”
“那还等甚?”萧袅有些不耐烦。
青梅拿着羽箭,眼里透着讽刺,“投就投!”说着拿起羽箭比划了一下,脸上有着犹豫之色,她深吸一口气,猛地将羽箭投了出去。那羽箭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嗵-”的一声,掉进了铜壶里。
青梅瞪着双眼,拍着双手,叫道:“进去了,进去了!”
一旁的素娥脸色越发难看,嘴唇有些颤抖,看了看孺子想说甚,但是最后还是忍住了。
“只是一场戏耍,作何如此闹人!”段良娣虽是训着青梅,语气却是淡淡地。
萧袅现在也只好硬着头皮去投了,她走上前,集中精神摒弃所有杂念,双眼微眯,看着前方的铜壶,只是一瞬间,天地间就变得安静无比,那远处的铜壶渐渐地放大到了眼前,萧袅甚至能看清它那斑驳的图案,她的嘴角一扬,手中的羽箭便出了手,这一箭她定能投进去。
突然,刮起了一阵风,眼看着就要掉进铜壶里的羽箭偏离了原来的轨迹,撞在了壶口,继而落在了地上。
萧袅闭了一下双眼,那个有一句话是怎么说得“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显然她的运气差一些,她从头上拔下那只步摇,眼睛看着青梅,“愿赌服输,这个给你吧!”
青梅往后缩了缩,心虚地看着孺子,“奴婢怎敢要孺子的东西。”话说刚才孺子举手投足之间,就像是疆场上威风凛凛的将军,冷峻严肃,让她心中无端的一冷。
萧袅将步摇往她手里一塞,看了看旁边一言不发的段良娣,“今日妹妹打扰了,就先告辞了,明日再来请安!”她垂目福了福身,看了看一旁还杵着素娥,“走吧!”
“孺子慢走,吾就不送了!”段良娣凉凉地声音在背后响起。
萧袅只是向前走着,脸色平静如常,嘴角却隐着笑意。今日,她虽损失了一支步摇,却收获了其它。出了段良娣的院子,她这才感到饥肠辘辘,以后一定要吃了早饭再来请安。
这算怎么回事?
萧袅抬头看了看天,已经过了隅中,头也晕沉沉的。
“娘娘……”
萧袅忽闻素娥细弱的声音,侧过身看了过去,只见她脸色微白,眼里有着愧疚之色,“都是奴婢拖累了孺子娘娘!”她的声音很低很低,如何不是萧袅的耳力过人,恐怕早就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