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滑,真真一张看不出年龄的娃娃脸,风采无限。
三人又说了几句话后,就一起移步到外边的庭院。阿禹被遣去搬琴,而唐小虎就将两盆花茶搬到马车上。待他回来时,却瞧见了站在折廊的花子轩与游元二人,。而华玉秋却不知人影。
或许是唐小虎长年练武,有了轻功的好底子,脚步很轻,于是两人都没发现有人。然而唐小虎才走近,就听得游元说:“子轩,你到底何时才归来?难道杭州就这般好,让你不舍流连?”
花子轩躬身,仍是笑,却多了几分恭谨:“王爷,不瞒您说,杭州的确很好。山清水秀,美人也多,我有空就逗逗鸟养养花,有幸还能看到秋公子这般绝世美人和听他弹琴,这样的生活真是快活似神仙。”
游元似乎被气得不轻,一口气提不上来,但似乎又偏生找不到反驳的话,于是一脸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子轩,你不在,他比以前更累了。你明知道他这人就是不会爱惜自己的身体,你为何就不能体谅一下呢?”
花子轩愣了愣,转而笑得更深,却有些僵硬苦涩。他深深地看着游元,轻声道:“王爷,你可知道,我可以容忍他对我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因为他是万民之主,这般本是理所当然。我也可以容忍他心里没有我,因为他是一朝之君,后宫深如塘底泥所以真心难有,也是无可厚非。但我唯独不能容忍的是——”
说着,他微微眯起眼睛,声音更涩,甚至有了一点冷:“他心里有人。”
“而且他居然还抱着一生一份情这样的痴念。这样以往我想的什么似乎全变成了借口,其实真相不过就是他不爱我罢了。如此,你叫我怎么去释怀?”
游元久久无言,只能幽幽叹息一声。
“你该知道,那人对他的意义重大,刻在心里如此深无法忘怀也是难免的。”
花子轩笑了一声,有些自嘲:“刻在心里如此深?不过就是一个月的相伴而已,我呢?我为他操劳了这么多年,却什么都不是。呵呵,真是荒谬。”
游元不由得脸容一肃,道:“子轩,你这等言辞未免太无礼了!”
花子轩闻言,拱手躬身,退后了三步,正正是恭敬之礼,声音满是笑意却透了几分疏离:“是子轩失言了,请王爷恕罪。”
唐小虎听了一会儿,什么都听明白了。原来这花子轩不但和王爷有瓜葛,还和当今皇上有一腿儿。不过看来……是个单相思的情种,没心思再过着看得到吃不到的日子,于是一撒手就跑来杭州这等好山好水的地方享福,实为忘情。
听得不多不少,却都是传出去就要遭杀头大罪的秘密,唐小虎当然没这么笨自投罗网。而且还不知道他们接下来还会爆出什么惊天动地的秘密,知道太多只会惹祸,所以唐小虎转身,迅速往后走回去,当做啥事都没发生过。
后来,华玉秋当真为了他们弹奏了一曲。游元一扫之前与花子轩谈话时的阴翳,深深地凝视着华玉秋,入了神。而花子轩依旧笑嘻嘻,晃着酒杯有一口没一口地饮着,时不时又握着筷子敲打瓷碟和音,晃头晃脑似乎十分欢愉,如同戴上了一张永远都是笑脸的面具,看不出真正的表情。
唐小虎暗道糟糕。
迷恋华玉秋的人一大半就是因为他的倾城之姿,而另外一小半就是因为他的一双巧手弹出来的仙乐。天人之姿,天籁之音,这等人儿不叫人爱惨了才叫稀奇,恐怕这次连王爷也陷进去了吧。
王爷啊王爷啊……这株称得上是一株开得灿烂又艳丽让人无法拒绝的好桃花,委实棘手透了。
离开花庄的时候,不知道为何,华玉秋掀开车帘,一直看着花庄,看着站在门口挥手送别他们的人。
唐小虎有些不安,问:“秋公子,你怎么了?”
华玉秋微微摇头,苦笑道:“只是想到今后难以再像以前常常来这里偷闲,便忍不住多看几眼罢了。”
唐小虎一愣,有些僵硬:“花庄主和王爷……”
华玉秋微微垂下眼眸,说了一句让唐小虎更加吃惊得无以复加的话来,“虽然一早就知道子轩不是什么普通人,却没想到……他与皇上还有一番纠缠。这些人,还是少招惹为好。”
华玉秋居然也听到了他们两人的对话!
“秋公子你……”
唐小虎怔忪地看着他,只见他缓缓放下车帘,回头对他轻浅一笑,淡声道:“我知道你也在,我就在你的不远处。真奇怪,明明是一些不得了的秘密,我听着他们说,看着你,却觉着……一点也不怕。这般的淡定从容,难不成你是传染给了我?”
他说得如此轻柔淡然,似风一般飘散,然而却像千钧巨锤一般砸在唐小虎的心口上,地动山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