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许弈天的小木棍。可是,还没等到小木棍敲到头上,就听到一声讥笑,那女孩说,“杀猪啦,田甜?”
田甜睁开眼睛,茫然地瞧了那女孩一眼,脸冷了下来,寡淡地说,“我会小点声。”
“我们都受你蹂躏多少天了,不行就换伴唱啦!许弈天,到底会不会选人,别给咱班抹黑呢。”女孩拿着小镜子,拨了拨有些乱的沙宣发型,翘着嘴角。
“同学,不喜绕道,好伐?不会堵住耳朵喔。”杜小末看不过,顺口说道。
“胖子,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怎么?女主角的位置被人抢了,还要为别人讲话,你是白痴吗?”女孩合上小镜子,嘲笑着说。
“你……”杜小末满脸通红,指着女生说不出话。
“你会吗?”许弈天冷冷地开口,“你唱一个,我听听。”
女孩看着许弈天,面部表情开始柔和,她轻笑,“我不会,小薇会呀,她可是从小学音乐呢!”说着,指向那个穿着洁白校服,散着披肩发,面颊微红的女孩。
叫小薇的女孩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缓缓抬起了头,唇角勾勒出一抹轻盈的笑意。
许弈天走了过去,手扶着小薇的课桌,低头一字一顿地问她,“你会?”
女孩轻轻地点了点头,“会一点……”
“那你为什么不自己报节目呢?我怕你跟我一起上台,遮盖了你的光芒。”而我和田甜,我们两个,才适合同台演出,你不够资格。许弈天的眼神是严肃的,凌厉的,刺透一切的,不似平时的闪亮,他嫣红的薄唇轻轻地往上勾起,像一片妖娆的玫瑰花瓣。
他站起身,对田甜说,“走,我们去外面练习。”
“你不该让我当你伴唱的。”田甜扶着栏杆,俯视着六楼之下的人群,没有任何表情,高处的风撕扯着她凌乱的头发,她眯着眼睛,失去了焦距。
“那让谁来,”许弈天翘眉。
“无论是谁。我从未参加过这种活动,除了一次该死的运动会。那次,居然还晕倒了,真是丢人。”田甜自嘲道。
“你从未说过你的过去,”许弈天看了她一眼,缓缓说道。
“因为太痛,所以,不敢,”田甜轻笑一声,“不过,就像现在这样也好,安静的,平和的度过每一天。”
“你的童年很黑暗?”许弈天试探着问道。
田甜微微点了点头,“被人从屋顶推下来,弟弟被绑架,与黑社会老大结下梁子,打架,血腥。铜霖山差点被野兽吞进肚子里,没有父母的孩子,只有自己变强大,”字里行间省略了来自黑暗的恐吓,内心的挣扎,如此说来,是这样的轻描淡写。
许弈天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风吹得他的眼睛有些酸涩,那个女孩,她经历了些本不是该她这个年纪该承担的事情,好像活了十几年,从来就没有真正开心过。
田甜好像猜透了他在想什么,她说,“我很开心,那些年。我有我可爱的弟弟,他就像是小王子的水晶球,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响着音乐,叮叮咚咚的清脆声音。无论发生什么,小王子都会想尽办法呵护着它。有了它,小王子才有了活下去的动力,它是小王子的信仰。可是,有一天,水晶球突然消失了,小王子也黯淡了,”田甜笑得很凄凉,“原来,水晶球就是小王子的灵魂。”
“很好听的故事,”许弈天笑了笑,然后柔和地问道,“还能找回水晶球吗?”
“水晶球也有它自己的生活呀,他不止为一个人撒雪花,放音乐。”
“那就再找一个吧!”许弈天纵了纵肩,“满大街都是呢,哈哈!几十块一个,你要不要。”
这人真是没正经,总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田甜很无趣地扫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说,“不用。”然后,幽幽地回了教室。
迎新会那天在大部分人的期盼中,和一小撮人的恐惧中,晃晃悠悠地来临了。
N市第一中学有一间庞大的文体活动中心,凡是大型活动,都会在那里举行。各班同学在老师的领导下,都找好座位坐了下来,女孩男孩们开始交头接耳地聊天,说得眉飞色舞。
远远望去,黑色的人头不停地攒动。台上放着各种特效灯光,偶尔照向观众席,巨大的舞台上是一片黑暗,只有一束灯光照在主持人身上,那个嗓音好听的主持人公公正正地站着,拿着话筒,字正腔圆地宣布迎新会的开始。
而此刻,田甜和许弈天在后台为他们的表演做着准备。许弈天将家里那架钢琴搬了过来,黑得发光的流线型盖子下藏着黑白两色的琴键,高雅的,贵气的摆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