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左名都,竹西佳处。扬州,是个酒不醉人人自醉的地方。
阴沉沉的天空,下起了绵绵细雨,轻轻的拍打着满塘荷叶。雾霭蒙蒙,笼罩了整个湖心小亭。
一阵清风吹过,娇艳的荷花掸去身上的雨露,高傲的挺直了腰杆。
别致的亭楼里,飘出阵阵悠扬的琴声。一曲高山流水,清脆悦耳,抑扬顿挫,久久回荡在湖面上。琴声瑟瑟,和着雨声,别有一番韵味。
一曲终了,弹琴人意犹未尽,望了眼满塘盛开的荷花,在那朦胧的雾气中显得更加清新脱俗。顿觉兴致雅然,调调琴弦,又奏出一曲晓山望月,自顾自陶醉起来。
可偏偏有那些不识趣的人,最喜欢打扰别人的雅兴。
湖面上,一道黑影掠过,轻如燕雀,迅若矫兔,脚尖点在荷叶上如踩顽石,大步如飞。一个华丽的凌空翻腾,单膝跪在亭外走廊上,双手抱拳,道:“阁主,失手了!”
亭中女子,充耳未闻,仍闭目弹琴,完全陶醉在自己的琴音中。
曲末,只听“铮——”的一声,亭外跪着的女子,如中流石,抚胸呕吐,咳血不止。弹琴女子缓缓站起身来,婀娜的身姿拖起长长的裙带,白净的面纱遮住了她倾世容颜,只露出一双皓月清眸,美艳动人。身后侍女,不须吩咐,已托起群摆,一把红伞及时撑在头顶。
阁主看也不看地上那抽搐女子,冷冷道:“七月阁办事,从未失手过。你自行了断!”说完迈着轻盈的步伐,从跪着女子身边走过。
须卿,身后传来“当啷”一声,是剑掉在地上的声音。
阁主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杀机,“通知夕月,立刻动手!”
“是——”
雨越下越急,黑衣女子脖颈上渗出的血渍,很快被雨水冲刷干净。几名侍女抬起尸体,走进了后院。
细雨绵绵,挡了赶路人的脚步。荒野中一处破旧的寺庙成了避雨的好去处。
“大师兄,这雨下个没停,今晚我们只能在这里过夜了。”
一位眼放精光,略有几分驼背的少年,三蹦两跳进了庙门,将背上包袱往地上一掷,捡来几根枯枝,娴熟的生出一堆篝火。
许久,门外一个身影摇摇晃晃进了庙里,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露出一张英俊的脸庞。他走到火堆前坐下,身子一歪,斜靠在断柱上,右手伸入怀中摸了许久,掏出一只葫芦来,嘿嘿一笑,拔掉塞子,顿时酒香四溢。
“大师兄啊,云大爷啊,求求你别在喝酒了。”驼背少年一把抢过酒葫芦,将塞子盖了回去,开始了抱怨,“师父让我们去龙剑山庄祝寿,本来他老人家没有亲临,已经让龙庄主颜面有失了,你倒好,在人家寿晏上喝个烂醉不说,还打碎了陆掌门送的红佛万寿玉,要不是龙庄主宽宏大量,你我就是一辈子给人家做牛做马也赔不起啊。”
醉酒少年手臂一探,麻利的夺回酒葫芦,不耐烦地摇头道:“七师弟,你什么时候跟小师妹学会唠叨了,这段话你都说了八百遍了,不就是个破石头嘛,只须我往那深宅大院走上一遭,什么样的珍珠宝石搞不到手。就他那破玉我还压根就看不上眼。”
驼背少年冷哼一声,斜视了他一眼,小声嘀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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