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走了出来。
司马幸抬眼看见他们,稍有些吃惊,径直走上前来,迎面打了个招呼,随后即看着东方麟道:“你怎么来这里?”目光直直地罩在她脸上,让她突然觉得好不自在。
“我……既为武林同道,当然该来看看。”东方麟连忙故作坦然,转眼望向别处。
司马辛道:“昨夜春霖山庄四处散帖,诸位想必也收到了。”转眼微顾后堂,“这些掌门头领们都到了,不过,我看也商量不出什么结果。”回头来,见姚局主面生,方欲开口,姚局主却先上前来笑着向他拱手道:“这位公子昨夜力战那春霖山庄的杜三庄主,武艺非凡,令人钦佩。在下东方镖局金华分局姚胜,敢问公子怎么称呼?”
“洛阳怀月山庄,司马辛。”说罢又朝东方麟瞟了一眼,笑对姚局主道:“日前还和林少爷提起东方镖局的来客,原来就是阁下,久仰。”
姚局主听闻“林少爷”三字,“呵呵”一笑,道:“原来你们早先都认识。”
东方麟朝司马辛横眉瞪目,只见他眼角笑意隐隐,虽看向姚局主,可那笑意分明就是冲着她的。只听他又道:“林少爷聪慧过人,有勇有谋,江湖上早有名声,我也是机缘凑巧才有幸能相识。”东方麟之前习惯了司马辛出言无忌,揶揄戏谑,今日见他竟一本正经地对别人称赞自己,一下子有些失神。
“我方才已从早先来的人口中听说,春霖山庄虽然已向众家澄清不再寻仇,可却在书帖中极尽嚣张,还说,后日仍旧在钱塘江岸旧时演武之地召集众人,为的就是尊那丘允为武林盟主。”司马辛说着,微微一笑,“怪就怪在,我原以为许多不忿之人定要振臂高呼,为武林正义讨公道什么的,但从早上到现在,一屋子都快站满了,竟然个个镇定得很。现在西海盟主去了,不知道又会怎样。”
姚局主向后厅里面张望一眼,对东方麟等人道:“要不我们也去看一看?”
无为在一旁回答:“都是掌门,头领,我们去了不知算什么。要不,姚局主你去听听,一会儿再告诉我们。”其实,无为对这些江湖纷争着实有些抵触,此时自然不愿进去。
东方麟尚有几分犹豫,听司马辛道:“上官兄言之有理。姚局主请。”
待姚局主步入后堂之后,司马辛轻声对其余三人道:“那里面说的没多大意思,我这里倒有一桩事情正要去办,不知三位有没有兴趣同去。”东方麟见他脸色郑重,不像在说笑,被勾起好奇,问道:“什么事?”
司马辛说:“昨天晚上,天竺岭上的主家庄园里进了几批盗贼。因为问剑阁的人如今都在这里,那里几乎是空着的。管家说,那几伙盗贼来去没多少声息,庄园里被翻得乱七八糟,但钱财却几乎没损失,绝不是普通盗贼,不知他们是为什么来的。”
房通宝寻思道:“最值钱的两样古董上次都被我拿了。难道还有什么宝贝不成?”
见四下无人,司马辛压低了声音道:“《十方精要》。”
东方麟惊讶地感叹了一声,随即又一脸不忿地道:“什么人这么没道德没品格!这种时候还不忘记贪图宝贝。再说了,不就是一本书么,为何总能引来一群做黄粱梦的愚夫!”
无为道:“虽说只是一本书,但很多外人眼里看来,那些曾经的,现在的绝顶高手,确实都看过。像我师父,西海盟当年的穆盟主,丘允,他们都看过。”
东方麟作了个不屑的表情,无语轻叹,又问司马辛道:“白阁主想托你干什么?”
司马辛亦有些无奈,说道:“实话告诉你们,老阁主临终之前,根本就没有提起过《十方精要》,如今连我姑父也不知道这本书究竟被藏在哪里。可笑外人已经迫不及待地找上门来。姑父托我想办法寻找。我问过他,假如真能找到他打算如何处理。他倒是个明白人,毫不犹豫道,将书当众销毁。”
无为点头:“白阁主其实是个正人君子,可怜世事弄人。倘若找不到,不知还会有多少麻烦。司马兄,这忙我帮。”
东方麟亦道:“上次欠你的人情还未还,这次就当是我还你吧。”
四人商定,即从偏门而出,沿山间小道往天竺岭主家庄园而去,不管怎样,先去探个究竟,也不知昨夜的盗贼可否留下些痕迹把柄。
快步行在山道上,东方麟的脑海中正将这些黑白两道的门户一一想过去,琢磨着,到底哪几路人会有如此恶劣的行径,冷不防听见走在她身后的司马辛对她说道:“林哥儿,上次给你的那把火铳可还合意?”
东方麟顿足回身,扬头没好气地道:“你知不知道,你这人就是自以为是,别人都没你有本事,都要你来指手画脚……”说了一半,才看见司马辛笑吟吟的,对她的话不为所动,只一味盯着她瞧。
“哼。”东方麟回瞪他一眼,转身继续上路。
林间一阵带着树木芳香的风吹来,她忽然觉得两颊有些温热,不知怎的,方才司马辛那张脸总是挥之不去,平心而论,那笑容当真是如同初春的阳光一样,照得人心间跃然。东方麟摇了摇头,暗自讥道:都想到哪里去了。可还是禁不住心跳地厉害,索性加快脚步,走到前面和无为不着边际地说起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