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都能变出千般模样,但这样认真的时候总是别有一番风情。
这个人是他的,谁也别想夺走。
想到这里的时候,温念远忽然觉得满足,就算前路依然刀光剑影,但比起那些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挥刀出剑的人来说,他何其幸运。
然而这是,七弦仿佛突然从思考中惊醒,脸色一变,反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低声喃喃道:“不对!”
他抬头看盯着温念远,眼神肃然,“你刚才出去找衣服的时候,千鹤观中是什么情形?”
温念远怔了怔,露出回忆的表情,“应是在救火——嗯?”他也发觉哪里有些不对劲了,千鹤观着了火,救火时总该一片闹腾才是。
而现在,安静得有些过头了,他刚才出去找衣服的时候,那些没有着火的地方静悄悄的,他本以为所有人都集中去救火了。
可现在回想,火借风起的方向,也并没有看到什么人影听到什么喧嚣的声音。
还有这千幻狱,他来的时候打晕了守在最外面守监的几个道士,但他刚刚出去的时候,貌似没有见到那几个道士的身影?
“出事了。”他和七弦对望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这样的结论,温念远拍拍七弦的肩,“我出去看看。”
七弦却没有放手,他脸色有点微妙,不知道为什么,温念远总觉得他眼中闪过一丝悲悯之色,“不必,只怕来不及了。”他说。
他忽然压低了声音,尽管这狱中连老鼠苍蝇都不见一知,他还是像防着什么一般,悄声而若有所思地问温念远:“你要来找我这事,有几个人知道?”
温念远回思片刻,“青桐、宁修茂还有叶雷霆应该都知道,除此之外没有。”
“青桐……宁修茂……叶雷霆……”七弦慢慢地把几个人的名字从舌尖上滚过,摇摇头,“应该不止他们几个。”
忽然看了温念远一眼,他略带倦意地说:“等下不要太激动,不管听到别人说什么。”
温念远没有问这个明明只有他们两个在的地方哪里来的“别人”,因为他和七弦都同时听见了喧哗的人声。
远处有微弱的光线闪烁,越来越明亮,是由人举着大量的火把向这边浩浩而来,狱道中传来一声断喝,“果然如此!”
温念远转身,七弦抬头,温念远的指尖还按在七弦没有完全掩上的衣襟中,在看到那些人冲进来的时候,他第一个反应是迅速把七弦的衣襟拉上,严严实实藏好。
完全忘了大部分人对一个男人的胸膛完全没有任何兴趣的事实。
打头的小道士眼眶通红,脸上满是挣扎神色,以七弦对声音的敏锐,立刻就听出了是那个带他到狱中的小道士。
只是此刻他曾经对那个“风度翩翩的公子”的“目眩神迷”已全然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仇恨和厌憎。
看到了大开的狱门和狱中突然多出来的一个人,还有七弦身上那件晃晃悠悠的道袍,好像一切都不用再多做解释。
小道士满目凶光,一字一字咬牙切齿地说:“你们为什么要杀观主,还有师兄们。”
就在温念远放了小小的一把火引开那群道士的注意力后潜入千幻狱,与七弦争执、相缠的那段时间里,千鹤观上下上至观主天罡道长,下至只负责迎客的小道士,全都被无声无息地杀了个干净。
整个千鹤观被烈火吞噬,其火势之大,十里之外犹能见到烟尘滚滚,红光映透了半边天幕。
若非千幻狱与千鹤观不在一处,又造得水火不侵,早该有所察觉。
是什么人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让在江湖上也算颇有盛名的千鹤观上下被一夕屠尽?
这样骇人的灭门手段,让人完全无法不去联想到当年的柳家灭门案,而所有人都知道,当年柳家案的疑凶,还被天罡道长亲自关在千幻狱里。
甚至,去过温家的人都曾亲眼目睹七弦的“大音希声”是如何能无声无息地掌控人心,要让人生便生、死便死。
不知是该怪苍天无道,还是该叹苍天有眼,与当年柳家留下了幸存者一样,令人庆幸的是,千鹤观也并非无一人生还。
更妙的是,生还的还是与七弦有过接触的一个小道士。
如今,温念远和七弦被当场抓了一个现形,好像究竟发生了什么,已经不用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对月长嚎【……】感谢依风姑娘的地雷!
四肢着地【……】感谢薇题姑娘给《全服公敌》扔的地雷!
嘘,你们谁都没有看见我,我默默地……默默地……溜走……( ̄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