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几天来,他一直冥思苦想,绞尽脑汁,想得头痛了,也没个招来。妻子问他是怎么了,他也不应声,没给她好脸色看,本身就怀疑是这个臭娘儿们向女儿告了密,还假惺惺地问,哼,母女俩一个鼻孔出气。他心下发恨,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总找得着机会修理这个老骚货。
他自顾甩门出去,不理睬身后追赶过来的妻子,独自在大街上毫无目的地晃悠着。不知不觉来到一处小酒馆,一抬头,见门楣上悬挂着一块朱红的牌匾,上面金烙着三个大字:得月楼,便信步跨了进去。
前脚刚跨了进去,还没待他把眼前瞧个清楚明白,忽地一阵爽朗的笑声充斥耳帘,他不觉定睛一看,眼前站着一位风姿卓著的中年妇女,那提眉,那扭身,那笑嫣,果真有着中年妇女那特有的韵味儿,令卞三这个情场老手看了,也不免内心悸动,体内喷涌一股不知名状的涌动来。那女人见了卞三真可谓是十二分热情,挥舞着手中的扇子吆喝上了。“哟,卞老板嘞,是哪股子风把您给吹来了。一早在床上时,正伸着懒腰呢,便觉耳朵根子发热,原来是您大驾光临。”
那卞三正沉闷着,冷不丁耳朵根子被这一通清洗,顿觉神清气爽。又见是这么个风骚女人同自己套近乎,正想着茬说上什么时,不料一侧又响起声儿来。
“哈,哈,这可是接近中午时分了。不曾想,这位卞老板的磁场着实是超强,直接感应到了老板娘床头去了,怕是老板娘在床上感应到了卞老板的磁场,从里而外梳理了一通,怪不得老板娘今儿个看上去更加水灵呢。”一旁客人唏嘘道。
“就是,就是……”一片七嘴八舌,引来哄堂大笑。
“去你的,别在一旁瞎掺乎,”老板娘笑嘻嘻地将手中的扇子挥舞了一下,“我可是说真心的话。只有他们这等货色,不往正处去想,只知道瞎起哄。来,卞老板,这边楼上请。”说着,老板娘自顾扭着肥臀上楼去,卞三没再说什么,紧随着也上楼。
“楼上是雅座,那可是一对一的啊!”身后又是一通起哄,“老板娘正好一对一陪着啦!”
卞三一双眼睛只顾着盯在老板娘她那一步三摇的丰臀束腰,听着看客们的起哄声,别有一番滋味。他那低沉的情绪瞬间高涨了起来,全然没有了出门时的消沉,于是,他饶有兴趣地侧过身对着起哄的看客们做着鬼脸,完全沉浸兴奋的情境中。不料,他脚下一滑,顿时失去重心,整个身子斜依在了老板娘肥臀上,体感到软乎乎温热的一片,他不觉一惊,赶忙一个驻足伸手的本能动作,孰料如此重心更加失控,双手控制不住地一把揪住了老板娘的细腰,只差没把那裙子揪了下来,惹得老板娘一阵惊叫。
楼道下,又是一阵强过一阵的哄然大笑。
“咿呀,咿呀,”老板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惊惶失措,惊叫着,死劲地拽着自己下滑的裙子以防泄光,顿了顿,她掩饰着尴尬调侃地说道,“卞老板哪,你,你这是怎么啦,感情你也对裙下的风光感兴趣呀!”
如此让卞三难堪之极,他使劲直立起来,头也顾不得抬起,径直窜上了楼去。
上了楼,卞三随着老板娘进了厢位,同她胡乱地调笑了几句,之后,便要了几个小菜、一盘猪耳朵,外加半斤二锅头,打算独自一人在这儿消遣、自在一番,排解内心的郁闷。
一切就绪,正当他打开了二锅头瓶盖,斟满一杯酒,端上杯子凑上嘴唇准备大饮一口时,忽然,推门进来一个人。他不觉一惊,迅即抬起头来,一看,他惊喜过望,即刻起身相迎。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厂子里一直同自己相处甚好的老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