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玉靠坐在病床上,怔怔地看着窗外的雨。殢殩獍伤从昨晚上开始到现在,这场雨就一直没有停过,外边的空气中已经明显地白了,是一层厚厚的白色雾气。雨声滴答滴答地响着,跟催眠曲似的,但衍玉始终都没有睡意。她只是木讷地坐着,呆滞的双眼没有任何情绪。
她的快乐,好像被小偷给偷走了,再也不见了!
衍玉心头苦涩,偏生又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那天的事情,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倒钧彦哥的身上,只是酒后误事。她知道钧彦哥的心里头装的是语涵姐,他们刚新婚燕尔,美好的婚姻生活才刚刚开始而已。更何况,那天钧彦哥的本意还是为了劝她,还是满心地为着他好。只是后来……这一切,她怎么能够告诉哥哥和酹月姐?如果他们知道了,那么钧彦哥和语涵姐,又该如何是好?
这凌乱的一切,她只要稍稍一想,就头疼得厉害。
她只是清楚地认识到了一点,那就是将这个孩子打掉,然后当作所有的事情都不曾发生过甾。
窗户吹进了一股风,伴随着湿重的雾气,有些凉意。
病房的门被推开了,衍玉没有立刻转头过去,不必想她也知道是护士来了。
可脚步声缓缓地,沉重悠长,这样的闷响,决不可能是护士走路时发出的声音。衍玉觉得奇怪,转头去探寻究竟唾。
衍玉觉得自己一定一定是眼花了!
眼前的人,并不是钧彦哥吧?就算是,他也一定不是这个样子的,他右边脸上颧骨高高凸出,肿成了青紫色,不仅如此,眼睛也是一圈青紫的淤青,这副模样,不是不滑稽落魄的。若是搁在往日里,衍玉大抵是要叽叽喳喳的问他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在表达完自己的同情过后还是会掩饰不住笑意咯吱咯吱笑出声来。而此刻,她对着宁钧彦,一个字也说不出。要说什么呢?说自己很好,说什么都不用他负责?
她强迫着将视线移到别处,还是觉得无所适从,最后干脆躺了下来,侧过了身子睡觉。
一闭上眼睛,她觉得发间一凉,有泪落下。
宁钧彦在酒吧呆坐了一夜,用尽所有的力气来消化这个意外。
刚才在来医院的路上,他想了很多,他毁掉的,是衍玉的梦想,衍玉的快乐,衍玉的未来!如今他无论如何亦是不能再逃避了,不管怎样,就像衍希说的那样,他应当像个男人那样负起这个责任来。宁钧彦绕到了床的另一边,将手中的一束百合放在了床头柜子上,纯洁的百合散发出一阵阵清香,微微掩饰掉了消毒水的味道。宁钧彦低头,见她闭着眼睛装睡,鼻梁那里,有明显的泪痕。他自小便认为眼泪是最软弱的东西,所以他从来见不得别人哭,总觉得是那样懦弱无用。有时候想想,这大约也是他选择和语涵结婚的原因,因为语涵就从来不在他面前像个小女孩儿似的撒娇掉眼泪,她总是可以坚强地面对所有,所以宁钧彦看到的,永远都是光鲜亮丽的语涵!
然而,眼泪的确可以打败一个人,也可以摧毁一个人。
宁钧彦现在就觉得,衍玉的眼泪打败了他,也摧毁了他!
他太想安慰她,却连一个字都哽咽在喉咙,说不出口。
“衍玉……”眼前的,还是那个自称为“小魔女”的宋衍玉吗?
衍玉当作没听见。
“我什么都知道了,衍玉!”宁钧彦继续说,没有盯着她看,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床头的那一束百合,他看得出神,好像是在自己跟自己说话一样,如一个囚犯在自我反省。“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对于你而言都已经晚了,可是我只能说,对不起,衍玉!”他是太肆无忌惮地宠着她了,才会闹出这样的事情来,就算是满心后悔,他也无力挽回!目视之处,百合花纯洁无瑕,白得似雪,很像冬天里下的那种鹅毛大雪,轻飘飘地从空中落下来,堆砌成晶莹剔透的白。这一刻,宁钧彦就已经能想象到几天之后这些花被丢弃的情景了,它们失去了最美好的瞬间,于是就成了不入人眼的垃圾!
宁钧彦又道:“衍玉,你说我应该怎么做,你才会好受一点儿呢?”
许久,他才听得衍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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