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直升机里,环顾四周,两个蒙面的汉子怀抱着枪对我们虎视眈眈,机头一个汉子全神贯注地操纵着飞机。麺魗芈伤
我笑着问:“龙哥可好?”
没有一个人回答我,那两人盯着我们,眼晴一眨都不眨,仿佛入定了一般。
我甚觉无趣,没有表情的人可以去演电影或电视,应该可以拿到金马奖。
直升机在茫茫林海的上空掠过,有时转入一道深山峡谷,有一个时刻,机尾差点碰上突出的岩壁,让我心惊肉跳。
一个蒙面汉子似乎记起了这件大事,问我:“那些白粉在身上带着吧?”冷冰冰的声音。
我点了点头:“每个人都带了一些。我怕目标太大,所以分了,各自带在身上。”
那人点点头:“龙哥对这批白粉很感兴趣!”
这是钱啊,只要是人都会感兴趣的,说什么废话。我在心里恨恨地骂道。如果没有这批白粉,我看啊我们还得徒步在崇山峻岭之中,挥汗如雨,食不果腹。
不知几时,下起了飘泼大雨,雾气在山谷中蔓延伸腾,直升机似乎在云中漫步,透过窗玻璃往外看,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那个开飞机的家伙大喊大叫:“雾太浓,强光也穿不透,怎么办?怎么办?”
我们都默不作声,在这种场所,我们爱莫能助,只有默默祈求上苍保佑。写遗书吗?这不是在客机上。
有好几次,我感觉到直升机悬停着不动,仿佛面对未来的路踟躇不前。
机长开始呼叫:“龙哥,龙哥,我们遇到了恶劣天气,正在3号区域盘旋,雾太浓,无法辨识航线。”
呼叫了几次,龙哥那边杳无音讯。那人慌了,回头对我们说:“我放下绳梯,你们全部下去吧!”
打开舱门,一阵狂风猛灌进来,挟带着雨水,我的妈呀,外面可是飘泼大雨啊,绳梯放了下去,在狂风中急剧摇晃。我刚探出一个脚,一阵狂风卷住我,踩空了,我急剧地往下掉,曾权一个箭步探出手抓住了我的一只脚,大叫:“李安快拉住我!否则我和大哥完蛋了。”
我在狂风暴雨中招摇,如风吹柳般,不仅全身*的,而且连眼睛都睁不开,我的双手乱捞乱抓,没想到竟抓到了那飞舞的绳梯,一抓住,我便不再放手,终于的终于,我被我的一帮兄弟连拽带拖拉上了飞机,连忙拉上舱门。
闹了半天,不仅没离开这悬停的直升机,而且差点要了我的命。
那机长回头望着*的我,说:“现在该怎么办?等到燃油耗尽,我们也是死路一条。”
似乎老天有好生之德,大雨停了,那浓雾被风吹散了,直升机的前方洞开了一个大洞——美好的前途。
我们欢欣鼓舞,那机长似乎也很高兴,把直升机开得飞快,完全不顾这是在峡谷中飞行,有好几次螺旋桨绞下来一些树叶漫天飞舞。
飞了一程,我透过窗玻璃往下看,下面是一片丛林,绿色的海洋,倏地一团火球掠过机身。
那机长大叫:“糟了,碰上边防军了,他们开炮了!”
只见无数的火球掠过机身,轰鸣声隆隆,只见下面绿色的防伪装已揭开,黑洞洞的炮口朝天正喷着火舌。
直升机时而拉升,时而猛地转弯,窥避着炮火。真不明白这是哪个国家的军队,竟这么嚣张,不分青红皂白胡乱开炮,也不知道炮弹有多难造,有多贵。
我还看见一个穿军服的军官抱着一挺轻机枪没命似地对着我们扫射,那枪口喷射的火花特别耀眼,远胜于焰火。
我大叫:“拉开舱门,揍他们!”横过枪就要拉开机舱,却被一蒙面壮汉拉住了:“你想干什么?这是找死!”
机长满头大汗,大叫:“你们瞎折腾啥?快给我安静下来。”
直升机虽然飞得快,但那炮火是追着来,在屁股后面闪着耀眼。
直升飞机几次想改变航线,但都无能为力。机长开始呼叫龙哥,呼叫了几遍,龙哥才开始和他通话。
那机长说:“龙哥,我们遭到了边防军的炮轰,很厉害,延缓了我们的飞行速度。”
我不知道龙哥说了些什么,只听到那机长一个劲地说:“是,是,是。”
就在这当口,一发炮弹呼啸而来,直升机躲闪不及,被击中尾翼,机身一颤,抖索起来,往下面栽去。
我们被摇晃得天眩地转,那机长几次想拉升飞机,但都无能为力,他大叫:“打开舱门,准备跳,下面是一条河!”
我慌慌张张地打开舱门,我的妈呀,下面哪有一条河,完全是茫茫丛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