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鬼叫人收走了那些明晃晃的砍刀,望着阿色受了枪伤的手说:“阿色,对不住了,你搞得太过份了。睍莼璩伤”
阿色恶狠狠地叫道:“你竟敢对老子开枪,这笔帐,走着瞧。”
阿鬼的脸沉了下去:“这是龙哥的意思,帐嘛,有种去跟龙哥算去。”
阿色低下头不做声了,一只手拼命地捂住伤口,想止住正汩汩往外流的血。
阿鬼向手下叫了一声:“把受了伤的全部送到医院。”他的手下应了一声,押着受伤的人走了轹。
我们六个人没有动,不是没有人受伤,而是伤得很轻,比如那李安和曾权,手臂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血正一点点往下滴。我没有受伤,但手受到了一次打击,阴痛阴痛。小宝和阿飞及小鱼儿运气很好,没受外伤。
阿鬼扫视了一下我们,问:“你们不去医院看看?这两位弟兄,想让血流光。”眼光瞥向李安和曾权。
我开口说话了:“受了伤的去看看吧。酡”
李安和曾权对视一眼,随着那群受伤的人走了。
阿鬼偏过头望着我,说:“阿辉,对不住了,这是上面的意思,我只有睁只眼闭只眼了,我很难做啊,你们多多包涵。”
我笑了笑,一摊手:“我明白,我明白。”
阿鬼带着我们走在通往监室的走廊上。无数精光闪亮的人头透过铁栏杆的缝隙张望着我们,眼神像一盏盏忽明忽暗的星辰。
随着阿鬼一声响亮的“阿龙,不许欺负新来的啊”,铁门哐当一声迅即地关上了。我的心立刻从万丈深渊的悬崖上跌落到了谷底的冰点。代茫然失措地回头看着我的兄弟往别的监室而去。妈的,竟把老子一个人关进这间监所,这阿鬼……
我大叫:“阿鬼,让我的兄弟也进来啊。”阿鬼不理会我,对我咧嘴微微一笑,但那笑却怎么也没笑出来,或许他的面肌肉僵硬到萎缩了,笑比哭还难看。我转而望向这片陌生的天地——金三角的鬼门关啊。
这时还是夏末秋初,监所里热得像蒸笼。冷气像快断气的伤兵,气若游丝嗞滋在响。二十几坨躺在地板上白花花的*忽然象过了电般的蛇般昂起了头。抬望眼,他们的眼一片骨溜溜地转,在我身上飘浮。瞪着瞪着,他们忽然全都大笑起来。那是笑,开开心心的笑,残忍畅怀的大笑。我知道,关在这里的人全都是犯了严重错误的人,他们的心态早就出了问题,在极端和极端之中徘徊。
这里的情形其实和外面的世间没什么两样,专拣软的捏,看人才会下菜刀。面对陌生的我,这些混惯了江湖的大哥们有什么好顾忌的呢。
阿龙还没站起来的时候,他旁边的一位同样壮硕凶横的家伙已经提前站起来了。他一站起来就裂开大嘴呜呜怪笑:“龙哥,这个小杂毛,今天就不烦您老亲自动手了,交给小弟处置就足够了啊?哈哈!”呸,也称龙哥,这不是造反吗?
阿龙微微点了点头:“阿傻,这小子就交给你了,好好伺候着啊,别丢了咱们的脸。”阿龙的胸口纹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青龙,龙头在胸膛,龙尾延伸到了脖子。很深很恶势。我看得有一阵阵的心颤。他们人多阿,而我只一个人。
被唤作阿傻的壮汉一身肥肉,径直向呆立的我的走来,但却又看都不看我一眼,便径直向抽水便池边走了过去。
阿傻哗啦哗啦地撒了一场尿。尿撒完冲我勾了勾中指。
我的心忽然一下子阴晴起伏起来。把眼睛求助似的四处张望。
阿傻恶狠狠地一巴掌扇在了我的脑门上,用叫驴般的声调嚷道:“妈的,看看看。来来来,舔,用舌头舔我撒的尿!”
我大怒,忽地一下子弓起了腰,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见过老虎捕食的情形?我想朋友们中的大多数都没有见过。虽然野生华南虎没见过,但家猫大家肯定见过吧?不错,弓腰的我就像极了一只壮实的家猫。嗖的一声,他扑向了老鼠,哦,不,那不是老鼠,那是阿傻的鼻子,随着一声令全世界都为之心惊动容的惨嚎,阿傻就颓然后退几步,一双手紧紧捂住面庞,但那血依旧从指缝间渗出。
监房忽地死一般静寂,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他们或瘦弱或强壮的胸膛急剧地收缩,每个人都瞬间张开了惊愕的嘴。
阿龙倏地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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