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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老袁头对我们的态度,热情了很多,表情也没那么木然了,他和表舅又讨论起赵宦光的字来,并且好像越谈越投机似的。
事情进展出奇的顺利,顺利到有点出乎我们的意料。
看来,这个袁老头一点也不聋,只是他不愿意和话不投机的人多聊罢了,虽然陈老先生对他很好,可陈老先生毕竟是学植物学的,对于书法文史所知非常有限,这就和袁老头的爱好、兴趣相差太远,所以因为没有共同语言,袁老头不太喜欢和陈老先生说话,这就让陈老先生误以为老袁头有点耳背。
表舅可是文史界的一流专家,当然积学极其深厚,两个人谈了会书法后,又开始说篆刻,老袁头好像遇到知音一样,把自己最喜欢的几枚篆刻,都拿了出来,让表舅品赏。表舅对这些篆刻的点评,极其到位,说的老袁头地连连点头。
而我们坐在旁边,则是一句话都插不上,因为他们俩说的那些,我们一点都不懂。
我心中暗自庆幸,幸亏这次有表舅来,要不然,我们根本和这个袁老头说不上话,就更别想从他口中、探听什么消息了。
但我们可不是来和老袁头来谈书法、篆刻的,看看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暗,我们都有点着急,疯子六偷偷地向表舅使了几个眼色,但表舅好像没看到一样,仍然和老袁头谈笑风生。
又过了好大一会,表舅这才咳嗽了一下,转换了话题:“我们今天到这里来,主要是向老先生您打听点事,听说您在这住几十年来,对这一带应该非常了解。”
袁老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没有顺着表舅的话题说,而是反问表舅:“你们在这一带考察,有什么收获吗?这里也并没什么古迹吧?”
表舅微微一笑,看着袁老头,不慌不忙地说:“这里不但有古迹,并且还非同寻常,有很多匪夷所思的诡异现象,也在这里出现了。”
听到表舅这句话,袁老头好像大吃一惊,见我们都在看他,又赶紧强作镇定:“哦?诡异现象?这里有什么诡异现象呢?我在这里住了几十年,都还从没见过。”
表舅则仍旧不动声色,眼睛紧紧盯着袁老头说:“明朝藩王朱乐庭,当年就是在附近那个陨石坑里消失的,并且和他一起消失的,还有他的谋士宣恒,更加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不知什么原因,朱乐庭和宣恒并没死,他们活了三百多年,并且就躲在那个陨石坑的下面。”
我们谁也没想到,表舅竟然如此开门见山,毫不拐弯抹角,把这些直接就说了出来。
这时,只听“啪”的一声,原来是袁老头的茶杯、掉在地上摔碎了,只见袁老头眼睛大睁,直愣愣地盯着表舅,仿佛被电了一下似的,惊恐的干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一脸的惊恐之色,并且脸色变得异常苍白。
屋里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我们也都心头一缩,不zhidao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袁老头会不会勃然大怒,把我们轰出去;还是会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晕过去呢;空气好像凝结住了,让我们喘不过气来。
足足过了一两分钟,袁老头才稍微恢复了点正常,他满脸的皱纹,仍像在微微颤抖似的,红梅连忙倒了杯水递给袁老头,并低声问:“您老人家没事吧。”
袁老头接过水,喝了几口,紧接着又长长的叹了口气,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他内心好像经过了非常多的挣扎。
“你们是怎么zhidao这些的?”,问这一句的时候,袁老头语气中带着许多无奈。
这时,表舅才语气无比恳切地说:“我们来您这里,并没有任何恶意,只是真诚地来寻求您帮助的,如有冒犯和唐突之处,一定请您原谅,我们也是迫不得已。”
紧接着,表舅便把和高瞎子之间的斗争、还有我们经历的那些事件,以及在陨石坑旁边遇到的一切,都简明扼要地告诉了袁老头。
一直讲到掌灯时分,我们也七嘴八舌的在一旁补充,袁老头听的非常认真,并且没插一句话。
我们这时,全都松了一口气,看来,表舅这种“直捣黄龙”式的策略奏效了,再加上我们坦承的态度,让袁老头并没表现出抵触情绪。
听我们讲完这些后,袁老头这才长长的叹了口气,很感慨的说:“我能看出来,你们几位都是好人,你们说的那些,我或多或少都有所了解,虽然你们的猜测有些是准确的,可也有很多误差。”
看来我们的努力没白费,听袁老头的口气,他好像愿意告诉我们很多秘密似的,看来在很多方面,他确实比我们了解的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