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替我,向老奴说句……”
慕容垂顿了顿,整个人突然一松,无力的抬起右手白摆了摆,改口简洁道:“去吧。”
乌洛兰建深深看了一眼慕容垂:“道明,一些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值得吗……”
慕容垂的眼神罕见的陡然狠厉起来:“让老奴好好看看,他的牺牲,究竟要多少拓跋氏的鲜血来换取,才够值得!我要让北魏这十三万北征之军,能回去的,不到三万之数!”
…………
“千真万确?!”
正在同诸将一同用餐的达奚斤一把将手中的碗筷砸在桌面,神色中满是惊喜的光彩。
“是!已有三队斥候确认过了。”
传令兵连忙恭敬回道。
“大帅,不过是一支三千人的援军,纵然派出城去,又有什么干系?”
下面一员将领疑惑出声。
昨日斥候探查到广阳城中悄悄派出一队军马东走,这本是件小事,毕竟三千人,守城不少他们这点人,一样难以攻下;支援东边战场也不多他们这点人,步六孤俟的领军能力,在座诸人无不叹服。
但达奚斤却对此有着超乎常人的激动,连续指派最为精锐的斥候反复探查确认,人数和兵员质量,是否有诈。
“就是因为没有任何干系,才是最大的干系!”
得到确认的达奚斤忍不住哈哈大笑道:“慕容道明,世之名将,却会做出这种毫无干系的事,这说明什么?”
达奚斤一脸得意的负手而问。
“说明他的心,也乱了!不派兵马支援,不说若是我军真的绕道行军怎么办,便是他北燕朝中,就是第一个说不过去!这些日子我多置探马,发现广阳往来蓟城的信使连日剧增,而且还不断有小股援军开来,便是明证!”
看见座下一众将领似乎若有所悟,但又始终差了一层的模样,达奚斤很是自得的摸了摸胡须,继续道:“这分明是北燕朝廷,以弱卒替精锐,想要让慕容垂让精兵东援助,而以弱卒守城,同时顾住两线安危。而慕容垂两难之下,竟是做出了这般毫无干系,于两边战线也都毫无助益的举动,主帅尚且如此,广阳城中的兵将,又能好到哪里去?”
“大帅果然厉害!”
花花轿子众人抬,顿时就有魏将凑上前来:“这几日燕军城头上的守备也是越来越松弛,这般下去,不出几日,便会军心涣散。到时候我等再奋勇一击,必然能够一战而破城!”
一时间,各种兴奋的叫好声在帐中嗡嗡响起,好像已经得胜了一般。
达奚斤轻咳一声,场中立时安静。
“为何还要不出几日?”
达奚斤环看众人一眼,嘴角挂起一丝自信的笑意。
诸将面面相觑,不知其中深意。
“连你们都想不到,那燕军,只怕更加想不到吧……”
达奚斤话到此处,脸色陡然一肃。
“这顿吃完,各将回营备战!但动静不宜太大。到广阳城下敷衍攻城的部队,也不要露出破绽,未时前后,准备总攻!”
“大……大帅,纵然燕军无备,但未时方才攻城,若燕军顽抗到底,怕是要拖到夜间……”
一员魏将刚刚提出异议,便被达奚斤抬手打断,脸上满是毅然。
“夜战又如何?难道我大魏的勇士,夜战便战不过北燕的弱卒么?不必多言,破城就在今日,诸位当要有着一往无前之势,不做任何后路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