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分,将那几个女人交出来,便可顺藤摸瓜。”朱七一脸坚定,一下子挣脱了尹源的手,不等他出声阻拦,身子化作一道银光,如疾风一般快速离去。
手被甩开,尹源愣了愣,悬在空中,半天没有收回。
‘她去寻君毅。’这个想法从脑海扩散开,尹源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望着朱七离去的方向,半响,才缓缓将手放下。
他单薄的唇抿成一条逢,忽然嘲讽一笑:“你说,这件事是否与他有关,是欲擒故纵,还是被别人当枪使,我竟也有害怕的一天。”
这一刻,他不再是温润如玉的公子,无尽的苍凉从他身上扩散,就像幽幽洪荒之中的那一抹古朴的灵魂,气息与女娲相似,同样高不可攀。好似悬于夜空的一抹明月,无法触及,更是不可亵渎。
“主子,君毅必定认不出她,几千年了,所有的往事都烟消云散。谁也不记得,所以您也忘记吧。”月老弓着身子,这一刻不敢直视尹源,那种苍凉让他的灵魂敬畏,同样让他忧心。
“让王寒弄一碗孟婆汤来么?神和人不同,即便喝一百碗,该记得的还是记得。我做不到君毅那般决绝,即便剜心,也要将前尘往事归于虚无。那样残忍的手段,只是将心中的爱割舍。那份记忆啊,说不定仍残留在脑海,无时无刻不再折磨他。”尹源握紧的手掌再度松开,低头望了望掌心,一团黑色的雾气笼罩在中央,透着死亡气息。“他被西王母算计,身边安插那么多女人,跟种/马似的,万般不由人,也甚是可悲。”
“主子,您不能再运用雪族的冰封万里,若是被反噬,将万劫不复啊!”狸猫因为低着头,在瞥到尹源手中的死气时,一脸焦急。
“她在意的人,我怎能让她死了。”尹源扭头,望一眼床榻上冰封的人,苍白的脸慢慢浮现一抹笑容,暖暖的,比春日里盛开的繁花还要明媚。
“那日姻缘薄被偷,我便知事情棘手,能闯入您布下结界之人,除了她,天底下再无一人。狸猫不懂凡尘俗事,却不愿你再与她牵扯。主子,放手吧,她从不属于任何一个人。”狸猫突然跪在地上,语重心长道。他神色坦然的望着尹源,心知言语冒犯,即便惹怒他,这一番话还是要说的。
尹源望着窗外,并未动怒。
得不到任何反映,狸猫再接再厉道:“那日若不是我睡着,也不会让她有机会接近主子,后来你命令我们不得阻拦她,日日与她相见,便已错了。主子,往后不能再错,朱七想要情丝,我们将情丝给她便是,绝不能留她在月老庙长住。”
“从前她无心,从不属于任何一人,兜兜转转间,我替她安了一根情丝,总会不一样的。”尹源将视线从窗外收回,抚摸一下朱七曾做过的地方,一种说不出的温柔散发,将他身上的寂寥感全部驱散。
“她就像九天之上的清风,让人触摸不到,也掌控不了。主子,当年你们也仅是萍水相逢,能助她重生便是仁至义尽,即便改头换面,骨子里的桀骜不驯是无法更改的,那是烙印在灵魂深处的东西,月老庙留不得她,事关天下人的情丝,不能有任何闪失啊。”狸猫语气急切,恨不得将自己的想法全部灌输到尹源的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