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无需天天到荷塘阁“报道”,双方有自由。
苻缄一听这三个条件都能接受,且还能堵住朝臣的“悠悠之口”——倘若太子果真拜在靳羲门下,那么朝臣的非议甚至波澜将会难以预料,但给靳羲这么一解释,就好比只是太子闲暇时的玩乐,有何不可?
“靳将军真是快人快语,”苻缄笑道,“就依靳将军之意,那么瑾公主呢?”
慕容瑾起初还有些眼巴巴等靳羲回话之意,这会儿倒是“静如处子”般静默安然,好似靳羲答不答应都无所谓。
“瑾公主若是不嫌弃,荷塘阁随时恭候。”靳羲看着慕容瑾,淡淡一句。
“嗯,那便这样说定了,”苻缄并未注意靳羲在说到慕容瑾时的微妙差异,他的心思全沉浸在与靳羲关系近了一大步的喜悦中,满意的眉眼含笑,“今天到此为止,靳将军一路辛苦,暂回荷塘阁休息,等越国使臣一事忙完,朕再召见靳将军。”苻缄边说边起身,准备离去,临别之际突然回头,“还忘了一件事,靳将军可否答应朕以后不再自称‘草民’?在朕的眼里,你是名副其实的将军,也是客卿。”
靳羲沉默片刻后,轻声道:“是,恭送陛下,恭送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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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缄与苻弘以及一些宫人离开后,亭台里只剩下靳羲,慕容瑾,黎雪,三人并排而立,远眺连绵山脉,近看鱼儿戏水,蒙蒙暮霭下的皇宫显得扑所迷离起来。
“殿下,您真的要教太子兵法武艺吗?”黎雪禁不住问。
“我方才已言明是相互切磋,并无传授之说,”靳羲淡淡的应声——他时刻不忘自己身处何地,说话滴水不漏,“对太子,对公主,都是如此。”
“属下鲁莽。”黎雪惭愧道。
靳羲不作回应,望着亭台之下那碧绿的潺潺流水出神,偶尔深吸一口气。
“公主,隔日的荀皇后设宴,当真非去不可?”靳羲深思熟虑后还是问了。
“是!难道靳将军认为小女子方才是搪塞杞国君不成?”
靳羲不知如何向慕容瑾言明到时可能面临的险境,加上此时又在御花园,只得点到为止的道:“不是,”靳羲回头看着慕容瑾,目光温和,语调轻柔,“只是好奇瑾公主曾身在皇家,这样花样百出的宴会应当见过不少,为何还执意要参加?”
慕容瑾心头一震:花样百出?靳羲是想告诉她什么吗?
“也不是‘执意’,”慕容瑾迎着靳羲隐隐关切的目光,坦然道,“而是‘圣命难违’,身不由已,且我们现在吃住在杞国,“客随主便”不是?”
慕容瑾极力把自己说的好似早把国仇家恨抛诸脑后,一副麻木不仁、苟且偷生的模样,却换来靳羲洞悉一切的注视,随即又是迷人的弯弯浅笑:
“瑾公主说的是,我再次受教……”
慕容瑾不理会靳羲话里的调侃之意,也不管他到底听懂了没有,只淡淡一句:
“该走了,靳将军要回荷塘阁吗?顺路一起?”
说着也没等靳羲答复,就自顾自的向前走去,靳羲与黎雪跟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