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令人惊奇地是,如此强烈的爆炸居然在他身上没有留下一点伤痕,——他所披地那件魔蛟里软皮特制的星师袍,却是拥有防御星力的神奇功效,为他挡下了霹雳星符的大部分攻击,从而让他逃过了一劫。
“以为霹雳星符,就炸得死我吗?异想天开!”扈昀副院长乌黑的脸庞无比狰狞,如同灶君,“今日,我让你们……“
他话未说完,身后的警员星师群中,陡然一条青色蛟形风暴,盘旋而起,搅风叱云,对他的身躯猛然吞噬下来。
扈昀反应也够快,猝然转身,星环释放,星器再次凝聚,——然而刚才那十几枚霹雳星符,将他星力一下子消耗了大半,况且土属性的星师,无论是星力提聚、还是星器的攻击速度,较之风属性星师都差得远了。
扈昀副院长勉强释放出五枚星环,执法棒甚至都来不及凝出,蛟形龙卷已然扑到。
好像是故意的,扈昀副院长五枚星环再次粉碎,身躯又一次被高高轰飞上了天空。
“这丫,太幸运了,这么短的时间,居然一连进行两次免费的天穹之旅!”下方,令狐相仰着头,一脸“羡慕”的对飞射天空的扈昀副院长赞叹道。
这次人还在半空,不等他下落,一直蓄势待发的元源,三枚星环一举释放,三柄晶莹璀璨、金色符篆密麻遍布、剑尖位置一抹儿暗红闪烁的飞剑,在半空摆布成三才剑阵,按天地玄奥轨迹不住旋转,随即剑气放射、剑芒万丈,一柄柄骤然开始叠加、合拢,化成一柄丈许长、米许宽、光焰万丈不可逼视地巨剑,拖出一条璀璨的淡青焰尾,如同巨电,直直劈向扈副院长而去……
再次落下地来的扈昀副院长,全身焦黑,如同烧焦的木桩、烤糊的青蛙,一缕缕青烟不时冒出,焦臭味浓郁。已经成了这幅模样,他却仍旧未死,神智也保持清醒,只是任凭星师院医疗星师星术出众,扈昀副院长此次在床上,也绝绝对对要趟足三个月!
扈昀那双还余下点儿活气的老眼,直勾勾、眨也不眨的死死盯着元源,如果目光能杀人,元源恐怕现在已经积毁销骨了!
情知扈的很不服气,其实按理说,元源与纳吉、以及十名上军尉,就是绑在一块儿,也绝对不是扈昀地对手,毕竟星师阶位越到后面,每一级的差别也越大;但经过元源的巧妙算计,先以霹雳星符轰击,消耗他的星力,然后再与疯狼纳吉,两人联手、先后偷袭,却竟然将一名六十级星力的圣星师,给一举击败。
元源走到扈昀身前,蹲下身,用游龙剑脊放肆的拍打着他地脸颊——对于敌人,哪怕身份再尊贵,元源可是从来没有尊重地习惯——一脸讥诮的道:“我知道你的来意,也知道你是受谁的指使,我在此给你的忠告就是,这个世界并非你们这些自我感觉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所能够为所欲为
凭‘莫须有’罪名嫁祸于人,就要先做好被反噬~备!”
扈昀副院长一句话也不说,——实际上是说不出,一缕鲜血自嘴角渗出,双眼仍旧死死盯着元源不放,眼神如同厉鬼。
元源耸了耸肩,抚摸着眉毛,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样:“哦,对了,还有一位你熟悉的老朋友,想要见你,——而我想你对他,也一定会非常感兴趣地。”
就在这是,平顶营房正中、副校尉办公室的木门,被自内拉开,一身蓝星师袍、举止温文的习贡洲院长,缓步走了出来,对着扈昀副院长直直走来。
习贡洲院长像刚才元源那样,蹲在扈昀身前,一脸的痛心疾首:“副院长,你、你怎么变成这幅模样了?怪我!都怪我啊!我喝了两杯红酒,居然就睡了过去,从而发生了这等惨剧,让您老人家受了这么大的罪。”
习贡洲院长口里说的好听,却根本没有扶起扈昀的意思,任凭他挡在冰冷肮脏的地上。
“习贡洲这厮,怎么突然出现在这儿?”扈昀双眼陡然变得无比惊悚,呆愣愣的看着习院长,一阵强烈的不安在心头弥漫,让他一时间生出种坠入圈套地感觉。
果真,习贡洲院长继续装模作样的叹息道:“唉,您地来意我清楚,不就是打算以‘谋杀血牙小公爵嫌犯’的罪名,将元源带回星师院,严刑~打吗?可我来此之前,却是接到了老院长特意颁布地一份‘星师令’,——你看看,上面白纸黑字写的清楚‘血牙小公爵确切无疑死于纵欲过度,与一切人无关,星师院不得以‘莫须有’罪名,缉拿任何一名星师’,如果现在您回星师院,想必也就接到这份戒令了。”习贡洲院长自怀里取出一张雪白地羊皮纸,在副院长脸上晃动着。
扈昀“呼哧、呼哧”急剧喘息起来:老院长所下发的“星师令”,分明是特意针对自己前来缉拿元源而颁布的,并抢先一步送到元源手中;有了这张护身符,怪不得元源敢对自己、以及一干执法星师下狠手呢!只是这样一来,自己却是由名正言顺缉拿嫌犯,陡然变成了“挟带私怨公报私仇”,不但这顿打算是白挨了,自己这番举动,在明眼人看来,更无于光着屁股推磨——转着圈子丢人的小人行径了。毕竟老院长才是现今星师院的院长,哪怕仅仅是名义上的,并没有什么实权,但仅仅一直被他握在手里不放的“星师法令签署权”,就让他占尽主动。而今他颁布的这份“星师令”,等于星师院的态度,也是认同血牙的确死于纵欲过度地,彻底让自己的一番阴暗心思,化为泡影。
如此想着,扈满心苦涩,取老院长而代之的心思,却也更加强烈。
然而扈昀有些想不明白的是,自己毕竟也是星师院的副院长,自己丢人,整个星师院也不光彩,老院长这么做,却是抱着什么心思?难道向来珍惜星师院声誉的他,心态大变了不成?
“其实,我一点儿酒也没有喝。”习贡洲院长嘴角一丝冷笑浮现,神神秘秘的低声道,“其实,我是故意让你挨这顿揍的!——其实,这整件事情,本来就是我策划地,元源不过是执行者而已。”
扈昀心头恍然,如同看魔鬼一样看着习贡洲:这厮,谁给他这么大的胆子,敢以下犯上、暗算自己?怪不得元源那么有恃无恐,并且对自己星力提聚巅峰需要多久时间、自己星力具体多少级别,都一清二楚,对自己的一连串打击,既有针对性,又连成一气密不透风,根本不留给自己丝毫喘息余地,感情一切都是对自己了解甚深的这厮,在背后操纵、安排所致!
副院长一口血喷了出来,一双眼睛透出竭斯底里的疯狂,死死盯着习贡洲。
习贡洲可向来不是一个大度的人,睚眦必报,却也恩怨分明,这一点倒是与元源极为想象。对于得罪过自己地人,他地报复,向来是恶毒而又狠辣,保证让你刻骨铭心。
当日平复燕身为第一贵族学院院长,没有少奚落、欺压他,后来被习贡洲捞到报复的机会,却是在深更半夜,生生将他自热被窝给拖出来,并且让他获得了一个“3王”的美誉,声誉扫地,在帝都彻底抬不起头来。
而今对扈昀副院长,他显然又是挖空心思、故技重施了。
望着一向骑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不可一世的副院长,落得如此凄惨模样,心头大快的他,摸着下巴,语重心长的道:“您看看您,也是一大把的年纪了,还那么热衷权势名利,整日为了区区好处,被那些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驱使来驱使去,说咬谁就咬谁,——唉,丢人呐!”
扈再也忍不住,一阵急剧喘息,双眼一翻,就此昏了过去。
“这就昏了?”习贡洲院长显然意犹未尽,还有很多话没有来得及与副院长说呢,意兴索然的站起身,挥了挥手。
令狐相立即点了几十名警员,两人服侍一个,将副院长连同三十名执法星师,一股脑儿塞进四辆大马车内,并且对跟随习贡洲院长前来地星师院马车夫再三叮嘱:“一路上小心在意,一定要让这些执法老爷们,享受到无微不至的关怀。”
习贡洲考虑事情向来面面俱到、滴水不漏,前来给元源送老院长的“星师令”,就已经想好如何折腾扈昀了,因此连马车都准备好了。
四名马车夫绿着脸,拉着一干袍泽,出了第四营,灰溜溜回星师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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