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接到了命令:返回舰队。
父亲没有多说什么,当天就向加西亚将军移交了自己率领着去雪山的亲卫队伍。
自从率领士兵从加米奇湾登陆以来,已经作战了几十天,现在回到船上也是一种休息吧。走之前,父亲交出了掠夺加米奇堡垒时部队分给他的两千多个第纳尔。他不想留着这笔钱,他把这些钱交给了加西亚的侍从,让他负责发给那些近卫士兵。
士兵们在作战结束之后都获得了各自的赏赐,这个时候他们都以为只有等到回国之后才能得到新的奖金,因而父亲的礼物让他们感到很诧异。虽然军队中主帅常常会奖励自己的士兵,但是那种情况要么是取得了重大胜利要么是将领比较富有,很明显,这一次父亲的军队都不属于此列。那些打惯了硬仗的亲卫士兵并不觉得自己这次有什么资格去拿这笔钱,而且看起来这个年轻的将领很寒酸。
父亲把包裹打好了,让一个加米奇堡的小孩子背着往城门走去。父亲给了这个小孩十二个铜板。这个小孩子的父亲是萨兰德人,开战后就跑的无影无踪;他的母亲是罗多克人,自从萨兰德人失了势,这个女人便不敢随意出门了,断了粮路的一家只靠着这个小孩子跑到军营里面帮工赚钱养家。
父亲去找加西亚道别,他在加西亚的官邸前面等着将军的召见,但是过了很久,才有一个仆人出来说将军正在接见一批亚伦来的使者,只能在晚饭之前才能抽出时间来。父亲摇了摇头,说:“请转告将军,我先走一步了,等战事结束我就去拜访他。如有无礼,万望原谅。”
那天下午没有人来送这个不起眼的海军军官。父亲跟着那个小孩子一路穿过加米奇堡垒的小巷子,走到了城中广场边。那里有些士兵正在检查送着蔬菜粮食进城的农夫,也有一些役车在这里等着把人员送往海边的码头。父亲在这里又给了那个孩子几个铜板,把他打发走了。那个小孩子像萨兰德人那样行了礼,千恩万谢的走了。只剩下了父亲一个人背着自己的行李爬上了一架马车。
不久,一个受伤的少尉和他的两个警卫还有两个文员也登上了马车。一个警卫嫌父亲的行李占地过大,把行李踢到了一边,父亲没有说话,只是把那些行李归置拢。少尉看见这个年轻人挺好欺负,便放下了必要的礼貌,大大咧咧的把脚放在父亲面前的横梁上,伸了一个懒腰眯起眼来。
马车开出了。
这几十天来的秘密行动虽然谈不上生死苦战,但也称得上艰苦卓绝。在山上俯瞰着加米奇平原的时候,父亲恐怕没有想到几十天后他会两手空空的离开加米奇。现在加米奇堡垒里面都是信心饱满的年轻人,这些人意气风发,觉得可以凭借手中的铁剑和盾牌征服世界,没有人会注意到一个青年军官几十天来的努力的。
自从进驻加米奇堡垒以来,纪律的问题成为了父亲屡次上表加西亚将军的问题。不少的罗多克人因为袍泽的死伤,在战争结束后便把怒气洒在了萨兰德人身上。在上一周,甚至出现了一个萨兰德马夫被醉酒了罗多克士兵活活用马鞭抽死的事情。父亲要求把那个士兵绳之以法,这种要求被那个士兵的长官压了下来。父亲几天之后在酒馆里面看见了那个士兵,正在津津有味的跟同伴吹嘘自己是如何杀死一个萨兰德人的。父亲当即带着加西亚的亲卫逮捕了这个士兵,当着加米奇中众人的面,把这个人用铁链拴在了广场上。
当时罗多克士兵们和萨兰德居民们都看见这一幕奇景。人们默然不语,考量着这件事情。父亲狠狠的鞭挞了那个士兵,然后宣读了他的罪行便离开了。在穿过人群的时候,父亲从萨兰德人眼中看见了尊敬,从罗多克士兵眼里发现了愤懑不平和疑惑不解。
当父亲从人群里面离开的时候,那个被绑着的罗多克士兵大声的喝骂起来:“大家看见了吧!斯瓦迪亚人就是斯瓦迪亚人!他就算为公国服役,在骨子里还是斯瓦迪亚人!有一天,他会像绑着我一样绑着你们所有人的!”
很多不满的报告被递交到了加西亚手中,加西亚尽量的平息了其中一些,但是还有很多人直接把报告给了随军法官。这些法官认为父亲的这种惩罚虽然不悖常理,但还是属于私刑,只有随军法庭才有权利去处置一名士兵的。这些文官在彼此商议之后,决定申请让父亲返回舰队接受他自己单位的节制。
那些人知道父亲与加西亚将军有故的情况,知道在加西亚的保护下,对父亲的监督和判决可能会被挡下,所以干脆把我父亲打发走算了。
很快,父亲接到了命令,“返回舰队”。
父亲还被告朱西撒已经将船驶到了加米奇湾,在那里,工匠们正在用橡木和树胶修补着前段时间因为作战而损坏的船体。
父亲坐在马车上面,思考着加西亚将军的话。他知道加西亚将军不会忙得没时间见他,一定是将军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有所不满了。父亲正在很矛盾的思考着这段时间的事情,也许加西亚是对的吧,很多事情如果要求太过苛刻,是很难获得满意后果的,虽然父亲也这样想,但是他还是抑制不住的厌恶阴谋。
那个时候初夏的眼光已经很耀眼,下午的时光显得慵散而漫长,父亲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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