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母亲重拾起劲头,回屋挑灯攻克难关去了,吴帆揣在口袋里的手终于松开了那张卡。
如果这个办法还不能奏效的话,他已经打算抛出这张卡了。
就算拼着暴露自己的秘密,他也不愿意母亲的心气受挫,从此一蹶不振。
还好,万幸!
曾经家里最大的难关平安过去,吴帆心中大松一口气。
这一切所幸他早有准备,先是给母亲提点了从业方向,为今天转移母亲注意力埋下了伏笔;后是暗中将麻辣烫店面的装修工程派给父亲,从而给他留了条退路。
如今当失业大潮真正波及到他们时,他们虽然仍不免伤心绝望,但总不至于像曾经那般走投无路、万念俱灰了。
轻松之余,吴帆对拍着自己肩膀的父亲道:“爸,你转告妈,那些进口布料的样品,可以到裁缝铺里找点下脚料研究研究。等她真有了思路和方向,需要用钱创业的时候,咱们一家人再一起想办法。”
吴光耀掐灭了烟头道:“儿子,你终究是长大了,懂事了。”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吴帆揉着惺忪睡眼来到堂屋。西屋里的吱吱声停下,接着崔玉华的声音传出来道:“锅里有疙瘩汤,自己热了吃。”
吴帆哦了一声,刷牙洗脸后,走近灶台,摸了摸木质的锅盖,已经凉了。转到灶台口,哗啦地点着一根火柴,抓起干草点着了,扔进了灶门。
几把干草烧完,锅里发出了兹兹的响声。掀开锅盖,拿过巴掌大的瓷碗,盛上满满的一碗,香气四溢。
气温依旧在零下,手捧着滚烫的瓷碗,一点也不觉得烫手。
端着瓷碗来到大门外,吴帆刚刚坐下。远处草垛前假寐的黑狗立刻爬起来,抖抖油光锃亮的黑毛,然后摇着尾巴溜达过来。
“黑长直,坐下。”
黑狗尾巴一扫,包住了屁股,贴着吴帆的脚头,坐了下来,白眉下的左眼渴巴巴地盯着吴帆和他手里的瓷碗。
吴帆秃噜噜喝了一大口疙瘩汤,连吞带嚼地道:“黑长直,你一定吃过了吧?”
黑狗呜呜一声,转过头去,曲着前腿,趴了下来。那意思不言自明:‘既然你非要这么说,额不看你吃就是了~’
吃到最后,还剩些碗底,差不多凉了。吴帆起身叫道:“黑长直,过来,这点赏你的。”说着,将残留的碗底倒在了黑狗的饭盆里。
黑狗尾巴摇得更加欢快了。
吴帆看着它吃得开心,叮嘱道:“快过年了,老实跟家待着,没事别出去晃悠,免得被人家偷走,上了饭桌!”
刚说完,黑狗已将饭盆舔了干净。
“行了,黑长直,去那边晒你的太阳吧。”
黑狗伸出前爪,等待吴帆摸了摸,方才尽兴地直奔草垛溜达而去。
放下了碗筷,吴帆一抹嘴,就见母亲从堂屋里出来道:“儿子,你自个在家呆着,我去城里找布料来。”
吴帆连忙叫道:“哎,妈,等等我,正好我也出去溜达溜达。”
娘俩锁了大门,吴帆拿了钥匙。崔玉华推上自行车,一起离开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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