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性最大!
可是,贵族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雅各宾成为新的教皇,丝毫没有干涉的能力。 尤其是,和大部分教皇出身牧师,小部分出身祭祀不同,这一位红衣主教,却是出身神官!
这又牵涉到神殿三大职业牧师、祭祀、神官之间的冲突和矛盾。 (三大职业和三大系统不能划等号。 具体情况,请参看本书作品相关《本书设定集(二)》章节)
另外,又牵涉到了激进派和温和派、中立派的冲突和矛盾。
就职业而言,基本上牧师属于温和派,祭祀属于中立派,神官属于激进派。
就系统而言,基本上行政系统属于温和派,宗教裁判所属于激进派,神殿骑士团属于中立派。
另外各大派别中,又有小派别,林林种种,十分错综复杂。 总之,神殿经过几千年的一家独大,内部的种种弊病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
但是,为了神殿的名誉,也为了众神的名誉,神殿不能分裂。 于是为了调和矛盾,名义上的宗教首脑教皇人选,往往轮换着担任。 总的来说,温和派担任教皇的时间多一些,激进派的时间少一些,中立派的时间在两者之间。
表现在大陆历史上,那就是每过一段时间,大陆上的宗教气氛就会变得严酷一些,往往五六百年比较宽松的日子过后,宗教裁判所就开始大量清剿异端,告密、举报、指控种种手段层出不穷。 扰得大陆一片大乱,元气大伤。 然后又经过几百年恢复元气,再重复这一过程。
温和派当权的时间长一些,不仅仅是因为牧师修炼大预言术更加容易,也是因为破坏比建设更加容易,激进派破坏一次,需要温和派漫长地时间来恢复。
亚历山大也正是温和派教皇的一员。 在他之前,温和派教皇已经有好几任。 宗教气氛宽松的日子,也已经有好几百年了。 到了现在,差不多也到了激进派掌权的时候了。
这一点,普通的平民、贱民和奴隶甚至小贵族虽然不了解,但凡家族历史超过五六百年的贵族,却都是心知肚明的,只是不能明说罢了。
知道归知道。 贵族们也都明白,对于这种现状,他们只能被动地承受,没有改变的能力。 得了气氛比较严酷地时候,顶多贵族们一个个夹着尾巴做人也就是了。 至于有什么人遭了无妄之灾,那就是个人的运气不好了。 总体贵族还是安全的。
可是这一回,贵族们却有些不同的想法了。
自从千年前奥斯帝国崩溃起,总体上大陆的气氛还是日益开放日益自由的。 这中间也有一任激进派执政的时候。 但那时候和主神都失去了联系地神殿,行事也很低调,那个激进派执政的方针虽然比温和派更激进一些,却远远没有达到历史上激进派的水准。
再加上,奥斯帝国崩溃后,主大陆也逐渐受到次大陆文化宗教的影响。 这让这些长达五千年被神殿强制闭关锁国的贵族们,发现,原来世界上还有次大陆上那样的贵族天堂!
无论如何,这由不得主大陆上的贵族们不心生向往,对神殿的极权,他们自然也有了些反抗地心思。
尤其是,奥斯帝国崩溃后的五大帝国逐渐淡化神殿影响力和权力,也已经取得很大成效,这更让贵族们的担子更壮了。
他们,已经绝对不能容许从前的宗教严酷氛围。 重新降临!
他们要谋求思想上的自由!
从某种角度上讲。 郑拓的种种举措,也迎合了掌握了主大陆上绝大部分力量地大小贵族们的这种思潮。
这。 就是所谓的大势。
当然,面对强大的神灵,大势也要变小势。 可是如果众神分身乏术呢?如果在众神无暇分身的时候推波助澜,壮大反抗的力量呢?如果这思潮和众神之间的种种斗争相呼应呢?
那么这大势,也就成为了真正的大势。 顺之则昌,逆之必亡!
而郑拓这个一手对大势推波助澜的大功臣,所能得到的,自然丰厚无比。
这实际上也是封神计划地一部分,不过却不是莱因哈特提出来地。 这是郑拓的大局观提炼出来地认知。
封神计划中以这个为基础执行的计划,已经不叫做阴谋了,而应该被称为阳谋。
什么是阳谋?
阳谋就是你明知道对方要做什么,却完全没有阻止的能力;阳谋就是你明知道自己做什么是在饮鸠止渴,却也不得不做,因为做了还可以苟延残喘,不做却只有死路一条。
阳谋,用中国古代的话说,就是顺天而应人。
这样的谋略,才是真正高明的谋略。 到了这个时候,只需要顺应天数即可,根本就没必要花心思去搞什么谋略策划了。
谋略的最高境界,就是不用谋略也能达到用谋略达到的目的,甚至比用谋略的结果还要更好。
当然,就目前来说,郑拓也好,莱因哈特也好,还没有这样的能力。 如果郑拓没有失去关于圣人的记忆的话,这是只有圣人才能做到的。 甚至圣人也不一定什么时候都能做到,也只有以身合道的鸿钧,才真正可以做到这一点。
但即使如此,从郑拓的这设计上,莱因哈特也学到了很多。
却说在场的贵族们一个个想到激进派教皇掌权日子的那种的场面,都十分难以接受,心中自然有了种种的别样想法。
一开始就不自由倒也罢了,习惯了自由的日子,再让他们回到不自由的日子,那是没有人可以接受的。
郑拓知道,反抗的种子,已经开始播下了,今天的这一幕幕场景,不过是这播种的其中一部分罢了。
但是,种子要想成长,却也需要人栽培。 如果神殿的力量仍然像从前一样一家独大,没有任何力量能够挑战的话,这种子播得再多,也发不出芽来。 毕竟贵族虽然喜欢自由,可是和生命相比,还是生命更加宝贵一点。
重要的是,要让这些贵族们,看到反抗成功的希望。 否则他们也不会贸然抛头颅洒热血的。
郑拓相信,随着自己力量的增长,让他们看到希望的那一天,已经不远了。
在场的贵族们心情沉重,神殿中剩下来的人也心情沉重。
毕竟神殿中也不是没有认为思想开放更符合众神教诲的,也不是没有同情那些在宗教恐怖中受到打击乃至于丧命的无辜之人的。
神殿中人,也是有良心、有善心的,并不都是些无情之辈。 当然,前提条件是,不能违背他们的信仰。
可是,有时候,这个界限是很难划分的。 神殿的教义,也不是没有漏洞可钻的。 当然明白这一点的人,微乎其微。
总之在现在,留下来的人,基本上都属于赞同神殿开放思想和宗教禁锢的人。 这也让他们有了共同语言。
好几个和撒姆尔关系比较好的人已经拥上前去,询问撒姆尔关于新任教皇的问题。 他们对新任教皇,还抱着万一的希望。
答案自然是让他们万分失望的了。
最后他们也都垂头丧气的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稍微平息情绪后,撒姆尔开始继续被打断的仪式:
“根据已经去世的佛罗伦家族前任家主沃森*佛罗伦的遗嘱和佛罗伦家族的惯例与家规,我宣布,沃森*佛罗伦的儿子西蒙*佛罗伦,正式接任佛罗伦家族的家主之位,现在加冕仪式,正式开始!”
人们知道,他们都想看到的的大戏,马上就到了上演的时候了。
郑拓的加冕仪式,注定不可能一帆风顺!
果然,撒姆尔话音刚落,又有人大喝一声:
“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