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逃跑的动物。
几分钟之后,陈逸寒听到了炮声,他知道,格拉芙已经死了。
加图肯定会追踪一个人,或者是萨里什,或者是自己。
如果追踪自己,那可就有点麻烦了。
不过,有一件事让陈逸寒感到很安慰,那就是萨里什拿着加图的背包,里面肯定有加图急需的东西。
如果要陈逸寒打赌的话,他会赌加图会去追萨里什,而不是自己。
但陈逸寒跑到溪边时,还是没有放慢速度,直接穿着靴子跳进水里,艰难地往下游走。一边走,一边脱下当做手套用的露露的袜子,捂在额头上,想止住血,可袜子几分钟就被血浸透了。
陈逸寒跌跌撞撞地回到了石洞,从岩石缝里挤进去。
借着洞里斑驳的光线,陈逸寒把包从胳膊上取下,把扣带割开,所有东西都倒在地上。
一个细长盒子里装着皮下注shè针头。
陈逸寒没有犹豫,把针扎进凯特尼斯的胳膊,慢慢把药液推进去。
把针打完之后,陈逸寒抬起手摸摸头,之后手无力地垂落在膝盖上,上面沾满黏乎乎的血。
接着,就晕了过去。
“滴!”
“滴!”
“滴!”
…………
雨水打在石洞上,噼里啪啦的声音使陈逸寒渐渐恢复了意识,他很想再睡会儿,因为此时,他的身上盖着温暖的毯子,就像安全地待在家里。
陈逸寒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的头很疼,是不是感冒了?
陈逸寒不知道自己已经昏睡了多久了。
紧接着,他听到了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陈逸寒,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陈逸寒睁开了眼睛,那种安全感顿然消失。
自己不是在家里,而是在黑暗、冰冷的洞里。
陈逸寒的脚,在被子里已经冻僵了,空气中还飘着一股血腥味。
一张憔悴苍白的女孩子的脸映入陈逸寒的眼帘。
陈逸寒先是一惊,接着平静下来。
“凯特尼斯。”
“嘿,看到你又睁开眼了真高兴。”凯特尼斯笑着说道。
“我晕过去多久了?”陈逸寒问道。
“不清楚,我昨晚醒过来的,你躺在我身边,身边一大摊血,真吓人。”凯特尼斯的表情很紧张,仿佛现在还在后怕。
陈逸寒小心翼翼地举起左手,摸摸额头,已经打了绷带。
然后陈逸寒做了一个简单的动作,但立刻就觉得虚弱、晕眩。
凯特尼斯把水瓶举到陈逸寒嘴边。
陈逸寒渴极了,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
“你好些了吗?”陈逸寒看着凯特尼斯,问道。
“好多了,你打的针起了作用。”凯特尼斯把自己的腿伸了过来,“今天早晨,我的腿差不多都消肿了。”
“你吃东西了吗?”陈逸寒又问道。
“很抱歉,我把三块肉都吃了,后来才意识到还要再坚持一段时间。别担心,我会严格控制进食的。”凯特尼斯回道。
“不,很好,你需要吃东西,我很快会去打猎的。”陈逸寒点了点头道。
“别太着急了,好吗?”凯特尼斯用手拍了拍陈逸寒的肩膀,“让我好好照顾你一阵儿。”
陈逸寒没有动,因为他现在似乎也没有太多其他选择。
凯特尼斯喂了陈逸寒一点鸟肉和葡萄干,又喂了他些水,然后搬起陈逸寒的脚,给他搓脚,把它搓热,然后裹在自己的夹克里,最后把睡袋在下巴底下掖好。
“你的靴子和袜子还是湿的,天气不怎么好。”凯特尼斯说道。天上打起雷,透过石缝看到闪电划破了天空。雨水从洞顶滴滴答答地渗下来。凯特尼斯在陈逸寒的头顶岩石缝里塞了块塑料布,挡住滴落的雨水。
“我纳闷为什么要下这场雨,我是说,谁是目标?”凯特尼斯问道。
“加图和萨里什。”陈逸寒不假思索地说,“狐狸脸藏在洞穴里,格拉芙,她刺伤我,然后……”
“我知道格拉芙死了,我昨晚在天空的影像里看到了。”凯特尼斯问道,“是你杀死她的吗?”
“不,萨里什用石头敲碎了她的脑袋。”陈逸寒说道。
“还好他没抓住你。”凯特尼斯说。
宴会的情形一下子涌现在陈逸寒的眼前:“他抓住我了,可又把我放了。”
然后,陈逸寒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凯特尼斯,并把以前她因病重没有问过,自己也没打算告诉她的许多事一股脑都告诉了她。
比如爆炸呀,自己的耳朵呀,露露的死呀,一区的男孩呀,还有面包呀等等。
所有这一切都和萨里什的行为有关,说明了为什么他要报答自己的原因。
“他放你走就是因为他不想欠你的情吗?”凯特尼斯未为深信地问。
“嗯,应该是的。”陈逸寒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