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选择相信自己的爱人。
这个村子本就古怪,他当然不可能去相信那些陌生人,即便熠人骗他,也一定有什么原因,而且,虽然他清楚这样已经很危险,但无法抗拒,那怕这个理由无法接受,他也没有足够坚决的意志做出违背熠人的决定,他的原则开始被爱情动摇,自信被爱人掠夺。
当初做出决定就做好了准备,但卡卡西现在才开始真正感觉到这个决定的可怕之处,他要承受并认同自己在短时间内疯狂滋长,近乎达到病态的爱。
简直是个疯子。
卡卡西控制自己,不远不近地跟在爱人身后,到一间房子前。
开门的是个女人,那个被撞得重伤,又在昨夜突然出现逃走的女人,她笑得温婉,目光扫了过来,卡卡西心里一阵寒意,这太过诡异了。
“二位先生请进来坐。”女人面带微笑,服了服身说,在这样的村子该是很有教养的人。
她的家里是个草药窟,到处都塞满了草药,整整齐齐的,空气里是潮湿的药香,里面惨着霉腐味道。
我觉得这个女人喜欢草药已经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就算刚刚结束手术她还是要工作,看起来没有什么疼痛,但是,她虽然捣鼓草药,我这个医生却不太看得懂她到底在干什么,无尽重复一套有点莫名的工序,细致得一丝不苟,毫厘不差。
她请我们坐下,上了壶茶,那浓浓的药香让人胃里不好受,卡卡西到处打量着,眉头越皱越紧。地上,房梁上,桌底下,木柜间,水缸里,米袋里,甚至厕所,所有的缝隙都被填满,简直不是人住的地方。
“丈夫早丧,如今就我一人,难得有人来看看。”女人倒了“茶”,微笑着说。
“你难道都不出去走走?”卡卡西问,他的目光一直不太友好,眯着眼看她。
“可不行!”女人的声音陡然尖利,“我有许多事要做,二位自便。”
她不再招待我们,兀自起身去做别的事。卡卡西立刻把目光转到我身上,紧紧盯着,凝成枷锁一般让我难受。对于今天莫名其妙挨打我实在不爽,他究竟在想什么?我从来都看不到底。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他忽然冷冷地说,这种眼神,什么眼神?我不知道现在自己的眼睛透露了什么,干脆闭了眼。他却又温柔地偎依过来,在我耳边哑着声说话,“怎样才能让我在你心里,和鸣人一样重要?”
我心里涌出了冰冷的嘲讽,又忽然清醒,这不是我会有的想法,哪里有些不正常,还有卡卡西,他应当不会说出这种话,即便真的索求在我心里的位置,也不会扯上鸣人提出这种敏感的问题,他明白鸣人是我的底线,他更明白他永远都及不到。我们的情绪似乎脱离控制。
我打个激灵,搂住偎在身上的人,不知怎么目光放在桌上,那女人添上的液体:“卡卡西,你对我很重要,非常重要。”我郑重地说,看着那杯里暗绿的东西,又苦又腐的气味,漂着几点干枯的碎叶。我吻了吻他的耳朵,想问他昨晚的事,顿了顿,却问:“那个车夫呢?”
卡卡西也才一副才想起的样子,直起了身看着我没说话,我就明白他不知道。不约而同地起身,女人正从后院出来,手里捧着一个罐子,我们告辞她看也不看就走了过去,我们也不好再说,离开去找那个失踪的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