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有的土腔土调,众人一惊,季言也听傻了。
“季言,今年22周岁,9月23日生,N市人,身高178公分,体重60公斤,曾经入部队当过兵……”顾璇不在乎旁人诧异的眼神,一板一眼,自顾自的叙述着,最后顿了顿,总结出来,“是我的一个远房表哥。”
“……”季言哑口无言了,盯着顾璇的眼底渐渐冒出血丝,如果眼神真能杀死人,顾璇这会儿肯定已经死上成千上万遍了。
“请问季先生,是这样吗?”其中一个男警官问。
“当然不是!”
季言气闷,靠,这些全是胡诌瞎扯的,如此莫须有的荒谬事情,这小子居然敢这么冠冕堂皇的说出来,还脸不红心不跳的,他就不怕说谎烂舌头,烂*啊!
顾璇勾唇笑了一下,又面不改色的继续道:“他的身份证号码我也知道,可以马上报给你们确认。爸爸妈妈已经死了,现在我能依靠的亲人就只剩下这个表哥了,他一向不喜欢我,我清楚……”
说完,顾璇默默低下了头,在心中冷笑。
自从把季言带回国内,为了能让他顺利进入特种部队,除了保留这个姓名,后来全都是傅恒默利用少校权势找人靠关系,替季言搞出来的一个新身份。
别说是身份证户口本他每一字都看过,知道身高体重这种小事,就连季言的三围,包括他下面那个东西的尺寸,他都亲手感受过。
可以自豪的说,关于季言的里里外外,他没什么不知道的。除了一样东西是例外的,季言的心。
“孩子,没事没事,我们会好好劝你表哥的。”老医生拍了拍顾璇的肩膀,算是安慰。两位警官轻叹一口气,打量季言的目光也变了,带着几分责备。
周围的一些人隐约听进了几句,都是为人父母的心,最是见不得这般孝顺懂事的孩子孤苦无依了,因而强烈的引发了他们的恻隐之心,还有一部分人则在旁边小声议论起来,纷纷同情顾璇,指责季言。
季言真是要疯了,一边在脑中做出了千万种猜测,一边咒骂着顾璇:这混账小鬼是查过他的户口本,还是变态跟踪狂加偷窥狂?是不是一老早就盯上自己了?
“那么,季先生,可以让我们核对一下你的身份信息吗?”男警官朝季言伸出了手。
季言往小傅安坐着的位置上看过去,自己的登山包一直就放在他的身边,相关的证件都在包中的夹层里,不过他这一看,就发现登山包明显被人动过,此刻疑心病极重的季言自然不会想到是小傅安又嘴馋,所以趁他上厕所的空档翻了包,事后又忘了拉好拉链。
季言又凶了顾璇一眼,想通了自己的这些*如何被得知了,于是顾璇身上的罪名又多上一条,手脚不干净的小毛贼一个。
“不必查了,他说的都对。”季言摆摆手,居然一改态度了,说实在的,顾璇有些意外,这不像季言干出的事,直觉告诉他有鬼。
眼下,医院终究不是什么谈话的好地方,两位警官们就领着顾璇,季言和小傅安去了警局。
他们向季言交代了一些赔偿金的相关事宜,季言似听非听,一脸不正经,但顾璇听得仔细,随后又办了一些手续,因为难免要花些时间,所以等到中午的时候,季言和两个孩子顺便在警局里蹭了一顿盒饭。
被折腾了许久,三人一出警局就已经傍晚,天色晦暗不明,今年入春的天气怪得很,恐怕还是没有转好的迹象。小傅安已经睡着了,季言背着他走在前面,顾璇就一直跟在后头。
顾璇的眼神沉寂,直勾勾的盯着季言,好像能把季言的后背给活生生的看出一个洞来。这次事故的一些赔偿手续是办好了,不过伤亡人数较多,并不能马上生效,最起码要过上三四天,季言却死皮赖脸,先把赔偿金讨要到手,顾璇不晓得他葫芦里究竟卖着什么药。
还有,为什么季言会把傅安带在身边,还是这般的落魄?
莫非他离开军队时,没有拿到自己特地留给他的一笔钱?
突然,一阵风把一张报纸卷了过来,顾璇只见季言从地上捡了起来,对着上面瞧了一两眼,就冷哼一声,便把报纸揉成一团,随手就丢。
顾璇有点兴趣,把揉成团的报纸展开,粗略的扫了扫皱巴巴的报纸,唯一能引起他注意的便是军事新闻那里,这是前天登的消息:邓成威上尉屡立战功,功绩良多,接任特种兵部队新一任的少校职位。
顾璇不由的皱紧眉头,记者修饰的一向很好,他很不喜欢邓成威这个人。这个人人品不好,太过追名逐利,每次出任务多是做个样子,没什么真枪实弹,只不过后台够硬,圆滑世故,吃得很开。
想了想,那是上辈子傅恒默的事情,顾璇想插手也管不了,这辈子,还是季言这个情人要紧。
“小鬼,过来,我有话跟你说。”季言总算停下了脚步,对顾璇招了招手。
“我叫顾璇。”顾璇没有动,显然不满意“小鬼”这个称呼。
“呸!”啐了一口,季言的好耐心永远不会持续太久,顾璇不愿过来,他干脆自己走过去,还一把扯住顾璇的衣领,将这个农家少年给拎了起来:“顾璇,人为了活着,可以不择手段,可是不择手段的活着,还不如早死早超生!”
顾璇心中砰然一撞,忽然间就明白了季言的心思,对于他这种满嘴谎言,将来也肯定是个伪善的社会败类,季言完全可以把钱统统骗走,不留丝毫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