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一片突然静了下来,任谁都要看看究竟。
陆婉兮出奇的看着一向趾高气扬的父亲突然间像老鼠见到了猫,乖巧中还带着些害怕。她不明所以的走上前,才看到陆远对面那个目光凌厉,气势逼人的女人。
“玉小姐?您怎么来了?”她本能的要上前跟玲珑问好,却被陆远拦住。
“爸,您这是怎么了?她便是报社的玉小姐,对我一直很关照,一定是听说了咱们家的事情,前来吊唁妈妈。”
“我叫你住口!”陆远吼道。
“你有资格教训婉兮吗?阿远。。。”玲珑恨不得将眼前的男人碎尸万段。
婉兮彻底怔在一旁,只听阿远垂头道,“。。。是。。。是我对不起翠心。。。”
话没说完,一个响亮的耳光传来,婉兮顿时傻了眼。
“你还有脸说!”玲珑怒道。
阿远捂着脸,一脸不服,“我没有负她,她在世的时候一直都是锦衣玉食,一直都是陆夫人,我没亏待过她,这都是命!”
“事到如今,你居然还敢这样说?若不是翠心,你会有今天?我当初见你勤恳激灵,待翠心也算是一心一意才肯将她许配给你,你竟是这样待她的?你在外面不做好事,惹了人,将翠心伤成这样,还敢说这就是命?我平生没信过几个人,你是其中一个,竟做出这等叫我寒心的事情来,你可还记得你当初在我面前立下的誓言吗?”
“你信我?哼哼,你若真信我,就不会让翠心拿着那笔钱故意不告诉我,我若真信我,就该一开始告诉我,我出去惹了事,也是为了挣钱给翠心,你当我是谁?能平白造出这金山银山来吗?你既早知道翠心患此不治之症,为何不来看她?你不是很有本事吗?连你这般看重她的人都不管,我何必多此一举?”
“你!陆远!你怎能这样说我?”
“那你要我如何说你?你以为你给婉兮取名,又将她弄进你的报社,就是在垂怜翠心吗?我告诉你,她什么都不知道。哼,你曾跟她通过信,如果你来见她,兴许她真的能好起来,是你自己多想,以为没有脸面来见她,到了今天这一步,却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在我的身上?不要以为我还是当初那个混在阿诺身后的阿远。”
秋语见玲珑气的脸色发灰,忍不住插了句,“我虽是个外人,但跟着太太这么久,也不是不清楚其中的情理,陆老板,你既知道太太生性多疑,她不将那笔钱告诉你也是情理之中,你要知道,如果不是翠心姑娘,只怕您早就在南京被那些混混打死了,至于翠心姑娘,定会回来找寻太太,也不至于落得今天这等地步。您不念着当初的恩德也便罢,今日却反咬一口,这等行径,连我一个外人都看不下去,你这样说,是要将我家太太陷入何等境地?”
陆远一听,也没了回嘴的理。婉兮一句句听着,虽是云雾不清,却也大致有了个脉络。
“爸。。。玉小姐说的可都是真的?”
陆远心有愧疚的看了眼婉兮,又低下头来。婉兮见他此等表情,心里也便有了答案。
“你听着,陆远,我知道你现在很牛气,在上海也很威风,事已至此,谁都无法挽回。我有一个条件,我要求你,与婉兮脱离父女关系,由我抚养。你若不答应,我定叫你双倍奉还。”
“笑话,她是我的女儿,怎能与我脱离关系?”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陆远,你残害的那些能人志士,以及那些没有头绪毫无证据的命案,一桩桩,一件件,我可都帮你记着呢。”
陆远有些害怕,却还辩道,“不要以为你现在还能威胁的住我,信你,我就不是陆远!”
玲珑低笑一声,充满了令人心惊的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