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谷,这座昔日嵌入蛮荒森林之中的山谷之地,不在是荒野的代名词,它更好像是一个奇迹,在短短一年半的时间内,被人所知。
走在那完全是巨大青石铺就的道路上,看着那不算宽阔的街道上,行色匆匆的人群,好像每一个人都那么的忙碌,郑广穿过人群,直接拐入一条向上攀爬的石阶,这才显得空快了一些。
这座拔地而起的偌大城堡,看上去占地面积不大,但是实际上,这里容纳的人远比看上去的要多,这是一座圆周方塔,仅仅是这座泣血堡中的一个,高约十六丈,就好像一个偌大的柱子。
如果换个地方,这样的建筑不是藏宝用的塔楼,就是用来防御的箭塔哨塔之类,不过在这里,却成了天空写字楼,恩,就是叫整个名字,据说还是那个颇具传奇色彩的少领主亲自取名的。
围绕着这方塔的旋转石阶,来到六层,整个空间都分成东西两半,而东边部分则是郑广租下的,一个面积不过百十平方,但是每年的年定却高达上万金币,而这还是赶早的缘故,现在这种地方,三万金币都不一定租的到。
虽说转手租出去,就能赚上一大笔,但是现在就算是打死他,他也不会转租出去,在这地方就好像是一个脸面,他就见到一个商人因为贪图便宜,转让了出去,结果现在还后悔不迭。
楚州南部,尽管是在冬天,也只是略显冷意而已,远没有北方那种天寒地冻,但是这一股寒流,也让穿着单薄的郑广打了个冷颤,身后,就是进入房间的门,但他却没有立刻进去,而是站在那露天的走廊上,望着外面。
这种高空地方,也并非没点好处,至少每一次站在这里,俯瞰着下方还有远处那密密林海,他的心情就会加快跳动。
郑广不是那种豪门门阀出身,出身小商人家庭的他虽走南闯北,但是多年以来却没积攒下多少钱财,而去年春末,聚集了他半个身家的一船货在顺着天河南下的路上,倒霉的遭遇了草匪。
草匪,可以说是走水道的商人们最不想碰到的,那些叫的响的水匪,还讲理些,知道不能竭泽而渔,只是收取些过路费,但是这些草匪可不管那些,如果是些大商人,自然有护卫保镖,但他这种小商人就只能认倒霉了。
总算的他及时跳了水,算是捡回一条命,损失了大半家产,算是十年拼搏化为乌有,郑广回了家,颇有点心灰意冷,打算用剩下的钱置办几亩田,就这么过了,然而就在他处理自己的几家店铺,寻找昔日一些朋友道别之际,却是听一个在平南侯府里当差的同乡那里得知了这里。
如果没听到,郑广或许已回乡下当一个默默无名的小地主,过些还算富裕的生活,但是听到了,他的心就开始躁动了,他是一个敢于冒险的商人,所以上一次才会赔了大半家产,在几夜挣扎之后,他还是来了,带着自己的全部财产。
眼看着已是年关将近,各家商号都在做最后的账目结算,就好像是宣布判罚一样,让人心情紧张。
呼吸了几口冷气,让头脑变得清楚,郑广转过身,推开了门,这不足百十平米的地方,却是隔出了几个空间,两个不大的房间,用来住人,一个大的客厅,用来招待其他同行以及办公之用。
他这小小的商号,足有十余人,不过在这里的,却只有一个老账房,跟着他家两代,四十余年的老人,除此外就是他的夫人,一个颇为漂亮的美妇人,那靠在墙边不大的桌上,噼里啪啦的算盘珠子不断的敲打着。
记录账目的纸张是特制的,据说也是那位传奇的少领主发明的,算起账目来,更加方便快捷,尽管老账房已是六十多岁,但在接受了这新奇的账目结算的法子,依旧兴奋不已。
厅房内气氛显得有些压抑,他的夫人也在帮着整理着账目,脸上颇有点严肃,这让郑广难免有些紧张感,因为这一次,他不仅仅散尽了最后的家产,还从这里的领主那里借贷了大笔的贷款,虽然利息比起其他地方要低的多,但这笔数目却好像一座山样的压在他的肩膀。
一家之主不好当啊
“出来了”算盘珠子停了下来,那清脆的敲击声随之而止,就好像是法庭最后的宣判来临,郑广咕噜的咽了口吐沫,略带一丝急切的叫道:“周老夫人,账目可平了,是赚了还是赔了”
郑广的夫人出身小地主家庭,属于那种小家碧玉型的,持家可是一把好手,看着郑广那急切的模样,也没有在逗弄丈夫,而是露出一丝温柔如水的笑容,道:“赚了,怎么可能会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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