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会客室。
玄青道长施了个礼:“无量寿福!”
皮蛋疤子不知如何作答,想了想,道:“有礼了。”
“熊总请坐。”
道士奉上一杯香茶。
玄青道长如炬的目光审视着眼前这个被称作“皮蛋疤子”的恶人。
当这种人也来问道求神的时候,其内心必然是虚弱的。
小道士也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二人了。
皮蛋疤子道:“道长能猜到我打算问什么吗?”
玄青道长淡然一笑:“无非吉凶祸福而已。”
皮蛋疤子深以为然,点点头:“那你看我是想问吉还是凶?”
“其实,问与不问,都是一样的,还是不要问罢。”
“那就是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小灾小祸,不躲也能扛过去。”
在皮蛋疤子听来,玄青道长每句话似乎都是在暗指他有大灾大祸?一咬牙,索性直接问道:“道长,我最近是不是有大难?”
玄青道长指指天:“不要问我,问他好了。”
皮蛋疤子沉默了一会,道:“香港有位星玄大师帮我看过相,他认为我这二年会有一场大难,免不了,但是可以扛过去。”
玄青道长:“他是不是送过你一个字?”
“对!”
皮蛋疤子现在坚信玄青道长是个能看破天机的人了,因为那位香港大师确实送了他一个字:“走”。
“走为上”。
实在不行,也只好“走”了。护照什么的,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可惜了,现在正是水泥建材市场火爆的时候啊,怎么舍得将这么好的市场拱手让与他人?
这也是他迟迟不想走的原因。
想到这,皮蛋疤子非常恳切地道:“还请道长仔细看看,还能不能撑过去?如果能过了这一关,熊某定有重谢!”
玄青道长眼里精光一闪,似有发现。
问道:“熊总家里有人吃斋念佛?”
皮蛋疤子就惊呆了:“没错,我母亲吃斋念佛,已经好几年了。”
玄青道长点点头:“难得啊!”
至此,皮蛋疤子“仆通”一声跪下了,恳求道:“道长真是高人!请道长大发慈悲,救我一回,我熊安生对天发誓:从今以后,再不会做一件伤天害理的事!”
玄青道长道:“我们每一个人对天所发的誓,天都已经听到了。起来吧。”
皮蛋疤子起来了,却再不敢坐下。
玄青道长道:“今日相见,也是有缘,我也送你一个字吧。”
“谢谢道长,谢谢道长。”
玄青道长道:“熊总今日既然来我道观,我就送你一个‘道’字吧,多想想这个‘道’,天道,人道,商道。”
皮蛋疤子听玄青道长此言,以为真的能够化解一场大祸,连声道:“谢谢道长,谢谢道长。”
道长不再多言,起身送客。
走出道观,马哥问道:“怎么样,大哥?”
皮蛋疤子叹道:“神人,真是神人!”
马哥与简胖子面面相觑,眼里就有了惊骇。
马哥道:“看样子,我也要求玄青道长给我看看?”
皮蛋疤子道:“改日吧,以后要专门上山来感谢道长。”
后来,胡晨阳曾问玄青道长:“你为什么要送皮蛋疤子一个‘道’字?有什么讲究?”
玄青道长呵呵笑道:“香港那位大师,道号星玄,同门师叔嘛,他送皮蛋疤子一个字,不外乎就是一个‘走’字,‘三十六计,走为上’嘛。俗话说,‘树挪死,人挪活’,也是这个意思嘛,所以,对大祸临头之人,我们基本都送这个‘走’字的。”
胡晨阳听了也觉得很有意思,问道:“哎,你送的是‘道’字,不是‘走’字啊。”
玄青道长笑答:“走道,走道,‘走’就是‘道’嘛。”
胡晨阳听了就称绝:“还真是哈!”
玄青道长意犹未尽,继续道:“这个‘道’字,你再仔细琢磨琢磨,左边就是个走字旁,上面托着个首,首就是脑袋嘛,走了,脑袋就保住了嘛。”
胡晨阳真是叹服:“呵呵,还有这个说法啊?”
玄青道长点点头:“我看在他母亲吃斋念佛的份上,劝他走,他却执迷不悟,能有什么好下场?”
“哎,你怎么能看出他母亲吃斋念佛?”
玄青道长笑而不语。
其实,也很简单,皮蛋疤子手腕上,是戴了串佛珠的,而且是开过光的。那是他母亲为他从青原寺求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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