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鸟儿的鸣叫,吵醒了陈薇。
抬起身,揉了好一会儿眼睛,陈薇才发现,自己就趴在床头,睡了一夜。
她连忙探身俯视王路――王路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
陈薇伸过手指拭了拭他的呼吸,王路的鼻息沉沉,虽然虚弱,但绵长。鼻息喷在陈薇的指头上,暖暖的,带着一点温润。
王路活着!他活下来了!
陈薇喉头有些哽咽,想转身去看看王路腿上的伤口,这才发现,王比安不知何时蜷缩在床尾,也睡得正香。
陈薇轻手轻脚扯过了一块毯子,给王比安披上。
这才去看王路腿上的伤。
纱布下,有块湿湿的阴影,是被渗出的血浸湿的。
但也就到此为止了。
与昨天血一股一股流出来,真是天壤之别。
陈薇想了想,用酒精擦了手,给王路换药,依然是云南白药和头孢拉定胶囊粉末,已经凝结的血痂也没去处理。药粉直接撒上,换新纱布包好。
陈薇挺起身,踉踉跄跄走到门外,迎着扑面而来的阳光,长长伸了个懒腰,觉得心情从来没有这样舒畅过。
王路,已经脱离危险了。
走到厨房,拾把碎柴,到灶头,用火柴点着,放进灶内。
火很快燃了起来,又放进几条大一点的柴,架起来,不要压实了,燃得更快点。
起身,往灶头的大锅里舀了几瓢水,撒进几把米,又取了两枝洗过的青菜,切好,剁碎,一起扔锅里,这才盖上木盖――今天早上煮菜粥。
又添了点柴。
这才有空用冷水洗脸刷牙。
清清爽爽收拾好自己,陈薇随手抓了把稻谷,开了铁门上的链条锁,向庙后转去。
养在竹条插成的篱笆里的小母鸡们,看到陈薇过来,咕咕叫着围了上来。
陈薇撒出了手里的稻谷,小母鸡们立刻聚成一团,翘着屁股争取啄起稻谷来。
陈薇跨过篱笆,到了王路用几块木板搭成鸡舍前,蹲下身,伸进手,在稻草里扒拉了一阵,再缩回手时,手里已经有了两个还热乎着的鸡蛋。
绕过还在争食的小母鸡们,陈薇回了厨房。
把蛋打碎,搅拌成蛋液,放了盐,细心加入和了一点热水的凉水――这可是陈薇独门秘方,虽然王路嚷嚷着没有一点科学依据,可说来也怪,这样的水蒸蛋表面就是平滑,不会起皱――再在上面撒点葱花,拿到灶头的另一眼小灶上,用文火燉。
煮粥还需要一点时间,陈薇又回到了卧室。
王比安刚刚起床,正边打着哈欠,边趴在床头看王路,见到陈薇进来,兴奋地蹦过来:“妈妈,爸爸没事了吧?”
陈薇竖起食指轻轻嘘了一声:“别吵着你爸爸,去,洗脸刷牙,等会儿吃早饭。”
等王比安收拾好自己,又把羊放到后山,找了片草地拴上,让它自吃,随便挑了两桶泉水来。
菜粥已经煮好了。
陈薇和王比安两碗热热的粥下肚,精神大振。
陈薇已经灭了小灶的火,只是用余烬温着已经蒸好的蛋羹。
她转到卧室看了看,王路依然没醒,拭了拭额头的体温,一切正常。
陈薇想用调羹喂王路吃点蛋羹,终是担心他噎着了,还是等醒来再吃不迟。
想来才一天一夜,王路这体重搁在那儿,不至于一下子就饿死了。
只是有些脱水,王路的嘴唇有些干裂。
陈薇从厨房调了点盐开水,唅自己嘴里,一口一口给王路灌下。
这次好多了,王路有了反应,自己喉头一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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