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里一阵腥甜。
这一声,居然喊破了声带。
这一声,已是困兽最绝望的嚎叫。
谢玲正手忙脚乱低着头摆弄弩,听到王路从胸膛深处发出的嚎叫,抬头,泪已满脸:“弩坏了!”
操!没脑子的小娘皮!
王路大吼:“用箭,直接用箭捅!”
这一吐气开声,胳膊上的劲不知不觉一松,左胳膊反剪着的长刀男丧尸的左手,一下子挣脱出来,电如星火,长刀男丧尸的左手,猛抓上了王路卡着脖子的右胳膊,凶猛地抓挠着,似乎活生生,要从王路胳膊上,抓下一块鲜肉。
谢玲好不容易取出了卡在弦上的箭,一见王路危急,尖叫一声,直扑上来,一扬手,扑,一支箭,端端正正扎入长刀男丧尸的眼窝。
长刀男丧尸一挺,直愣愣向后倒去。
连带着身后的王路,重重摔在地上。
谢玲状如疯虎地扑过来,双手一使劲,把压在王路身上的长刀男丧尸推下去,顺势坐倒在地,扶起王路:“王哥!王哥!你没事吧。”
王路这一后摔,后脑正撞在突出地面的樟树根上,摔得七荤八素,只觉得被长刀男丧尸抓挠过的胳膊火辣辣地痛。
王路魂飞天外――老子这次要归位!虽然没被丧尸咬,可被丧尸爪子抓破了皮,会不会就此中了生化病毒,这可谁也不知道。
王路吓得连话也结巴了:“我、我的胳膊,我的胳膊被抓、抓破了。”想抬起胳膊看,早已经吓得全身酥软了。
谢玲从王路背后扶着他,心急火燎,一把扯过王路的左胳膊,举起迎着蒙胧星光一看,还伸手摸了一把,很光滑,没伤口,谢玲一愣,这才想起,忙中出错,王路刚才卡住长刀男脖子的,是右胳膊,于是又扯过右胳膊,也是又摸又看,右胳膊,也同样没有伤口。
没伤口,没血迹,双手摸上去,胳膊上的皮肤又溜又滑――王路这厮,身为男人,皮肤却不错,甚至称得上光滑细腻,陈薇以前笑称“老娘就好你这一身好皮肤”。
谢玲怕自己一时错漏了,用双手反复摸索了好几遍,才确认,王路双臂上,并无受伤之处。
她大大松了口气,还挂着泪滴的脸上绽开了笑容:“王哥,你没事,一点事也没有,胳膊上没被丧尸抓破!”
王路一听自己没受伤,这才缓过劲来,半死不活的,自己抬起两条胳膊,看了一遍又一遍。
我操,果然没伤口!
王路的魂儿,这才飞回胸中,小命得保,不禁笑骂道:“谢玲,你这位曾经的男同学,可真是个关注个人卫生的娘娘腔,把手上的指甲剪得干干净净,啜啜,也不知道这乱世,他从哪儿巴巴找来指甲钳,天天剪得一点边也不留。刚才差点吓死老子,只要它留得指甲长那么一点点,我这胳膊上,就得挠破一道口子。你可真不知道,刚才我胳膊的皮肤上被它挠得火辣辣疼,还以为自己也要变成丧尸了。嘿嘿,我以前猜得没错,丧尸嘛也是人变的,这爪子也就是手指,论锋利,连小猫小狗都比不上。这不,这只丧尸抓挠了我几十下(其实最多也就两三下,王路吹牛的本性又上来了),也没把我的胳膊抓破。”
谢玲先是自己差点把小命丢在长刀男丧尸嘴下,接着,又看到王路为了救自己,徒手与丧尸相搏,被丧尸抓挠到光胳膊,本以为王路也会因此变成丧尸,正在绝望之中,发现王路安然无恙,大喜大悲,心绪一时起伏失态,全身也是酥软不已,禁不住顺势扒在王路的肩上。
王路,赤身裸体。
谢玲,只着三点式内衣,刚才和长刀男丧尸一翻搏斗,胸罩带子也松脱了一半,露出半弯如月的丰满。
刚才,两人打生打死,根本没在这些有的没的上面,放半分注意力。
现在,谢玲的胸口往王路光着的背上一靠。
全身是汗的两具胴体几乎是没有任何障碍地紧贴在了一起。
王路还在涶沫横飞地吹嘘声,嘎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