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视线越过陈薇的肩膀,看看谢玲,又看看周春雨,苦笑了笑:“真对不起,没给大家带回吃的来。”
谢玲抢着道:“说这做什么?咱们大家不都还活得好好的嘛。”
陈薇抬起头来:“早知道现在这个结果,你和老封就不用冒险下山了。”
王路叹了口气,还真是这样,折腾了半天,不但两手空空,还让山上众人莫名其妙种了一回毒,如果封海齐当时在山上,哪里会出这样的乌龙。
王路左右看看,见大家虽然个个萎靡不振,却无性命之忧,道:“对了,老封说你们是吃了石龙芮中的毒,怎么样?毒解了没有?是用什么解的毒?”
谢玲、周春雨原本见王路平安归来,满脸喜色,一听这句话,顿时人人变了脸,谢玲一想到那满满一碗的粪汁差点又吐出来,连忙捂住嘴。
封海齐也有些好奇,道:“是啊,小陈,你用的什么法子给大家解的毒,说来听听,我也学一招。”
陈薇白着脸,不知该说什么好。
谢玲尖叫一声:“姐,你、你要是说出来,我、我不活了!”
这话语无仑次,一听就是小女生撒娇之言,但陈薇却听进去了,她看了看周春雨同样一脸古怪的神色,知道实在说不出口大家是用粪汁催吐救命的。
王路和封海齐都觉得有些奇怪――这解毒的法子有什么不能说的,这可是救人秘方,越多人知道越好啊。
陈薇支唔了半天才道:“也没什么法子,用指头捅捅喉咙吐出有毒的食物,就解毒了。”
王路自然看得出陈薇是在打马虎眼,但一来看谢玲和周春雨的表情,似乎并不想让他和封海齐知道解毒法,二来,这事也不是当务之急。
王路强打起精神道:“总算也有好消息,经过这场洪水,最起码鄞江镇的尸潮是结束了。我们再不用坐困崖山了。”
没错,这是唯一的好消息,也是最大的好消息,尸潮退去后,以崖山上现有的力量,简直可以用纵横鄞江无敌手来形容。
虽然下着雨,台风还在呼啸,王路、陈薇、谢玲、周春雨、封海齐脸上却是一派云开雾霁。
王路挥了挥手:“回家。好好睡一觉。明儿一定是个大晴天。”
众人正怀着轻松的心情走到龙王庙前,突然王路听到当啷一声,他一愣,猛地一拍腿:“糟糕!太阳能发电板!快,快去收起来,被砸坏了就惨了。”
众人一窝蜂乱糟糟地向院子里跑去。
果然,乱七八糟才是崖山生活的常态啊。
就在王路一头鸡毛地平安回到崖山时,他不知道的是,在鄞江,一只智尸正陷入平生第一次迷惘之中。
那只智尸,正是与王路在爱心园食品店与如海超市纠缠不清的女智尸。
它在如海超市与王路“分手”后,一路追寻舔食着王路左掌心伤口滴落在街头的鲜血,一直追踪到江埠头。
江水带走了王路所有的气息,女智尸站在埠头的石阶上,呆呆地盯着滚滚的江水。
事实上,身为智尸,它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要到这里。
它的所有的本能和智慧,就是寻找食物,猎食、捕获、撕咬、吞食。因为它比较“聪明”,总是在猎物日益稀少也日益变得危险的日子里,“弄”到食物,所以,团聚在它身边的丧尸也越来越多。
但正是因此,女智尸对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非常不解。
自己站立的埠头,明显没有任何猎物的踪迹,可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浪费时间呢?
它低头看了看,自己站立的石阶上,刚刚被仔仔细细舔过一翻,就为了品尝到那令它迷醉的味道。
女智尸无法形容那种味道,那,并不象猎物血食能给它无止境的饥饿感带来的欲望上的满足,但那味道却如此奇特,让女智尸欲罢不能。
它,是如此深深渴望再一次品尝到那滋味。
就在女智尸发呆时,一阵轰鸣声伴着波涛滚滚而来――洪水冲进了鄞江镇。
女智尸和团聚在它身边的丧尸们连挣扎一下都没有,就消失在滔天洪水中。
王路并不知道和他有一吻之情的女智尸被洪水冲走了,他坐在卧室的床上,正由陈薇给他掌心的伤涂云南白药,沾着药粉的棉签碰到了他血肉模糊的伤口,王路禁不住一阵阵颤抖。
陈薇含着泪道:“怎么弄出这样大的伤口?都看得到骨头了,这伤口周边的皮肤都割烂了,我就是想用针缝都缝不了。以后就算是好了,也会留个大疤。”
王路咬着牙,强笑道:“这算什么事儿,我又不是小白脸,靠身体吃软饭的,这身上有疤,才尽显男人本色啊。”
陈薇用手背擦了擦泪,吸了吸鼻子道:“我也不想知道你这伤怎么来的,总归是自己的身体,千万要保护好,可别再受伤了。”
王路包好伤后,由陈薇服侍着,擦了身,换了干净衣服,不等谢玲从后山洗了澡回来,就一头倒在书桌上沉沉睡去。这一天,也够他累的了。
次日,王路是被王比安嚷嚷声惊醒的:“妈,我的裤子是谁换的啊。”
陈薇打了个哈欠道:“当然是妈妈给你换的啊,你吃了毒芹菜,又是呕吐又是拉稀,全身的衣服弄得又脏又臭,所以妈妈帮你把所有衣服都换了,还给你擦了擦身子。你谢玲姐和周春雨叔叔又把你抬上高低床,要不,你怎么能舒舒服服睡到现在。”
王比安“啊”地叫了一声:“毒芹菜?米饭团里的芹菜有毒?我知道了,封伯伯曾经说过,有种植物叫石龙芮,它的外表很像芹菜。唉呀,早知道谢玲姐摘来野菜时,就该让我把把关的。好歹不会闹出差点要了大家命的事件来。”
陈薇拍了拍王比安的头:“好好,知道你辨认野菜的本领大,不过,从今天起,咱们再也不用吃野菜了。”
王比安一愣,继而欢呼一声:“老爸从山下弄粮食上来了吗?”
陈薇笑道:“你老爸已经醒了,你自己去问他吧。”
王比安刚要爬下床,突然想起自己刚才质问妈妈的初意,红着脸道:“妈,我的衣服真的是你换的?”
陈薇诧异道:“是啊。”
王比安涨红着脸道:“老妈,你、你还给我洗了澡?”
陈薇更不解:“那还用说,你当时身上臭得薰得死人。”
王比安大叫一声:“老妈!我现在已经是大人了!你、你怎么可以看我的小鸡鸡!”
陈薇好笑道:“你也知道自己长的是小鸡鸡啊,都是老妈造出来的,看一眼又怎么了。去,起床吧,别闹了。”
王比安大叫道:“抗议,抗议,强烈抗议,妈妈好流氓啊。”
谢玲从门外走了进来,道:“谁又流氓了?你爸又做什么了?”
王路翻了个白眼,老子真是躺着也中枪。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躺枪”?
陈薇见王比安精神大好,已经会胡搅蛮缠了,知道他中的毒已经全消了,便撂下手不再睬他,转头对谢玲道:“饭吃过了没?我已经烧好了,就在锅里呢。”
谢玲大大咧咧道:“没呢。”说着,对装睡的王路道:“哥,快起床,给咱们弄饭吃去。”
王路躺不住了,从书桌上坐起来,挠了挠头:“你姐不是已经烧好饭了吗?还叫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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