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王路听那语气并不粗暴拒人千里之外,便行了个礼,一时之间也想不到别的礼节,只好冲着摄像头胡乱抱了抱拳:“不好意思,又来打扰你们了,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我们住在崖山,你们在皎口水库,真称得上是隔江相望的邻居了。”
裘韦琴愣了愣,这人有病吧?到这儿扯什么文来了?她对李波耳语道:“别和他废话了,赶他走吧。”
李波连忙喊道:“我们上次早说过了,不欢迎任何陌生人,你走吧。”
王路倒是厚脸皮,也不恼怒,正儿八百地道:“这次来皎口水库,实在是有事相求来的……”
李波抢白道:“你别说了,我们不会把电输送给你们的。”
王路忙道:“我不是来要电的,只是想向你们讨个渔网用用。放心,我们有借有还,用过就还你们。”
门卫室内,裘韦琴和李波齐齐一愣,两人对视一眼,李波皱着眉道:“这姓王的搞什么名堂?这渔网也就是在水库里打打鱼合用,那鄞江里,都是些小鱼苗苗,哪用得上渔网?”
裘率琴还没说话,卢锴抢着道:“管他们那么多,妈,让我射一箭,我也不弄死他,把他吓吓走就是了。”
裘韦琴连忙一把拉住他:“可别乱来。人家上门后,一直对我们客客气气的,有话好好说,何必来硬的。”
王路自然不知道门卫室里争执成一片,自顾自道:“我们用渔网,是想杀鄞江里的水丧尸,现在水丧尸在鄞江里是越来越多了,把它们清理一下,也方便包括你们在内的大家生活。”
裘韦琴一愣:“那人说的水丧尸是不是就是我们以前发现过的会在水库里生活的丧尸?”
林久道:“裘阿姨,应该就是了。我明白了,他们是想用网把鄞江里的水丧尸都捞出来,这倒是个好办法,可惜我们水库实在太大,用不了这办法,而且我们人手不像他们那样足,这拉大网可是很累人的。”
卢锴瞪了林久一眼:“你这不是废话吗?我妈就是因为没法处理水库里的丧尸,才在沿岸边拉起了电网,还禁止我们去水库玩的,他m的,现在我们天天只能窝在这个小院子里,憋都憋死了。”
林久笑笑,并不把卢锴的粗鲁放在心上。
裘韦琴并不在意两个孩子之间的争论,对李波说:“这样说来,那姓王的清理水丧尸对我们也有好处,我们也经常要沿着鄞江外出搜索物资的,碰上这水里的丧尸,多少是个麻烦。”
李波一向以裘韦琴马首是瞻,点头道:“裘工你说得是,这倒是件好事,对我们来说也没什么损失。”
卢锴一听母亲口气松动,急了眼了:“凭什么我们要帮他们的忙啊?我可不想当什么烂好人。”说着,抬起■大声对外面嚷道:“要渔网可以·你们拿东西来换!”
王路等了半天,等来了这样一句话,他不但不恼怒,反而大喜:“不知你们想要什么东西·还请尽管说,只要在下力所能尽,绝不推诿。”好嘛,连“在下”都出来了。
卢锴脱口而出道:“送十袋面粉十袋米,还要一三轮车的蔬菜。”
王路大笑:“没问题,一句话的事,我这就去准备物质。”说着转身直直挺着背而去·明知道对方有远程弩箭在手,却一点不担心自己被偷袭,当真是光明磊落的一条好汉子。
陈薇、谢玲等人在后面早就把王路和水库内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谢玲气道:“真是群不知好歹的家伙,这事儿明明是互助互利,居然还要借此敲诈我们一笔。”
王路道:“算了算了,他们要得东西并不算多,我们回鸣凤山庄搬运一下就是·早点拿到渔网,清除一下丧尸是正经。”
众人上竹筏回返,王路坐在竹筏上·表面上看起来是因为被人给敲了一笔横档而有些闷闷不乐,其实心里,却是高兴得差点想仰天大笑三声。
皎口水库大门前的一段对话,再次让王路摸清了水库里一众人的底牌。
这次对话,从始至终,那个女声再没有出现。但正因为她没出现,正说明是她躲在幕后操纵。这很好理解,一个女人为首的团体,在这个尚武的末世,总是要被人看轻的·所以那个女人隐藏在后不出声,却推出了两个男人交涉,但正是这自作聪明之举,说明她内心的虚弱。拥有一座电站,高压电网环护,她为什么要藏头露尾?一句话·团队力量不够强。所谓计谋啊策略啊,都是弱者的最爱。
至于对方最后提出的条件,更是让王路失笑面粉、米、蔬菜,王路他们现在是要多少有多少,特别是洪水后,王路他们从鄞江镇搜刮的物资把石窟都要堆满了,鸣凤山庄和卫生院也存放了不少。
皎口水库虽然不像崖山靠近鄞江镇,但到樟村镇搜集物资并不是什么难事,可现在他们提条件时,脱口而出的还是米面等生活必需品,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的武力值不够啊!居然到了现在,还没有搞到足够丰富的物资,甚至要以此当讨价还价的条件。
王路已经能猜到皎口水库里的人员组成了:一个母亲,带着一两个孩子,有两个男性帮手,一个男帮手年龄较轻,办事毛躁,另一个男帮手年龄可能比较大,最起码,两个男性帮手在力量方面不是很强,要不然,也不会听从一个女人的指挥。
这样一个团队组成,就像一只乌龟,外壳很坚硬,其实里面却柔嫩可口不堪一击,现在,高压电网就是乌龟壳,只要攻破了它,皎口水库里的人根本不是王路等人的对手。
王路此次再访皎口水库,原本最担心的就是对方关上门对自己不理不睬,那自己就成了老鼠拖乌龟无处下嘴了,现在对方提条件那是求之不得,只要打交道的次数多了,对方总有一天会露出破绽。只是没想到,貌似简单的一段对话,对方就已经透露出了如此多的信息,果然是不虚此行。
不说王路在回程的路上一脸奸笑,裘韦琴等人在监控里看到对方的竹筏顺江而下了,才齐齐松了口气。
裘韦琴扭头对卢锴道:“你怎么能向人家要东西,这、这像什么话。”
卢锴不以为然地道:“妈,你做人怎么这样迂腐?你是不是还要对我讲什么五讲四美三热爱加八荣八耻啊?现在这世界就该现实点,他们向我们借东西,我们可以给,可不能白给。我讨点吃的又有什么错?而且东西要得又不多,可说不上狮子大开口。妈,你可别忘了,这段时间为了防备他们摸上门来偷袭,我们一直没外出搜集物资,家里吃的可快不够了。”
裘韦琴气道:“你这孩子怎么这样自以为是?这人也好,团队也好,互相交往最重要的是不能让对方轻慢了,那姓王的讨要渔网,是为了杀丧尸,这是对所有幸存者都有利的好事,我们能帮就该帮,这与他们向我们借电力可不一样。你要嘛给要嘛不给,最不应该的是开出这样的条件来,这叫什么?这叫没原则!对方如果是老奸巨猾之人,立刻就知道你办事不成熟没有底线,渔网能用东西交换,电力以后也一样能交换。”
卢锴没想到母亲裘韦琴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说出这样一大篇指责来,当着郑佳彦郑佳希姐妹的面,顿时下了不台,脸涨得通红。
裘韦琴见儿子还是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更是恼怒:“你是不是还觉得自己讨要物资为咱们皎口水库办了件大好事?你怎么就不想想,你要的这些物资的数量,对方只要稍一盘算,就能猜测出我们水库里的大概人数!你、你真是晕了头了!”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