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大不了不过夫妻生活就是。
这样一想,陈薇反而坦然了,最坏的结局不过如此,又有什么好怕的。
过了一会儿,王比安突然在外面高声道:“妈,谢玲姐抱着梨头来了。”
陈薇摇头苦笑,王比安这孩子做事真是一板一眼,让他管着门,他连谢玲来了都挡着,亲疏也不分,忙走过去打开门,冲着抱着梨头下山跑得有些气急的谢玲道:“别吓着梨头,抱她到旁边房间休息吧,傍晚吃了饭后,你再来接替我就是。”
谢玲应了,就近找了个有床的房间休息去了,陈薇揉了揉王比安的头:“做得很好,继续努力。”
此后,周春雨、沈慕古、钱正昂陆续来看了看王路,周春雨说已经通知了陈老头和崔老太,两位老人家答应近期严防死守不出门,也传达了两位老人家对王路病情的关切之意,陈薇虽然心里焦燥,脸上却不温不火,让周春雨代自己向两位老人传达谢意;沈慕古一进门就是眼泪鼻涕请陈薇原谅,他因为丧失了感应能力没保护好王路,陈薇也软语宽解了,又听他唠叨了一会儿钱正昂居心不良,这才以王路还在昏迷中不能太吵为由,将他送出门;钱正昂来得最勤快,每一小时来一次,但每次都只是检查一翻后,说句“还好”就告别陈薇出了门,实足是大医院里医生的腔势。
陈薇强撑着精神和各怀心思的众人打交道,不要说为王路伤心了,竟然是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
傍晚5点半,陈薇坐在王路身边,正上下眼皮打架时,突然听到一声呻吟,王路醒了。
“我这是怎么了?”这是王路的第一句话。
陈薇闻言心头大喜,能问话,说明王路神智正常,连忙握着他的手道:“你醒了?上午的时候你带着小周他们去杀丧尸,没想到摔倒了,有点脑震荡。”
王路皱着眉,含糊道:“脑袋痛。”
陈薇拍了拍他的手:“你后脑勺和额头都受伤了,不过没关系,钱正昂已经给你处理过了。”
王路虚弱地道:“给我喝点水。”
陈薇知道,王路这是失血后有些口渴,连忙把手术床头摇起来,端过一边的水亲手喂王路喝水。王路一抬手,这才察觉到自己的手被绑着,接着又立刻发现连腿都绑上了。
“这是怎么回事?”王路勃然变色,但才一激动,脑仁就一阵发痛,忍不住哎哟叫了声。
陈薇吓了一跳,连忙问:“你哪里不舒服?”
王路哼哼着道:“怎么把我绑上了?谁干的?”
陈薇现在反而平静下来,自打王路清醒后,他的说话反应都非常正常,除了伤痛有些干扰,与常人无异,看来钱正昂诊断得对,王路的昏迷是脑震荡造成的,情势并不严重。
心一宽,陈薇思维就活跃起来,知道现在不能把众人关于要不要绑王路的内耗捅出来,徒增王路的烦恼,安慰王路道:“是我绑的,小周告诉我,你受到丧尸袭击时,暴露的伤口和丧尸有近距离接触,我担心你感染了生化病毒,为了预防万一,就先把你绑上了。”
王路后脑撞击后,立刻倒地昏迷了,根本不知道后续状况,听了陈薇所言,脸色顿时有些发青:“到底怎么回事?给我说明白了。”
陈薇忙道:“你先别急,钱正昂说你不能太激动,我就在你身边,王比安、谢玲在门外守着,你一切安全。来,这是你病的药,快吃了,吃了我再和你细细说。”
王路忍着头痛,知道这天下,陈薇、王比安、谢玲,是无论如何不会伤害自己的,总算平静了些,就着陈薇的手把药吃了,刚喝了几口水,突然胸烦欲呕,干呕了好几声。
陈薇一边拍着王路的背给他顺气,边道:“没事儿,没事儿,钱正昂说你醒来后,会有些头胀恶心,这都是脑震荡的后遗症,不用担心。”
陈薇的镇定多多少少影响了王路,他又干呕了几声后,由着陈薇用湿手巾擦了擦嘴,重新躺下,有气无力地道:“现下你该告诉我,这他娘的到底出了什么妖蛾子了吧?”
陈薇便把周春雨所说银河供销大厦里发生的事细细和王路说了,也说了钱正昂用x光机、ct检查的结果,末了道:“你昏迷时,我也仔细查了你的身体,虽然那只冰箱里跳出来的丧尸就压在你身上,但的确没有撕咬你,你的身上并没有别的伤痕。现在绑着你,也只是在大家面前应个景,过了今夜无事,就该解除这劳什子的隔离了。”
王路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边听着陈薇的话,边在心里翻江倒海――自己被丧尸压着,却没挨咬,看起来,应该是受到剧烈撞击后,“自己尸”功能在剧痛中,自动发挥了作用。
至于丧尸的口水尸液会不会碰触到暴露性伤口造成感染,这还真不好说,医学界里,就有医生为艾滋病人做手术,结果手术刀划破自己手的情况,但有人因此感染,也有人安然无恙的。总之,这事儿只能看老天爷的心情。
王路的盘算很简单,一旦自己真的出现了感染症状,他会毫不犹豫,立刻抽地下室奚加朝的血液给自己注射――只要自己保留一点智商,哪怕是成为智尸,也要活下去。
王路这想法倒和陈薇如出一辙,只要活着,哪怕是变成丧尸、智尸,也在所不惜。
想当初,王路之所以留着奚加朝一家不杀,除了对那个还在腹中的婴儿极感兴趣外,就是想把奚加朝当最后的防生化病毒特效药。
奚加朝是王路目前见过智商保留最完整的智尸,它的血液中,毫无疑问有着可抵抗生化病毒的血清成份,虽然这血清肯定有着这样那样的缺陷,其最大的问题就是**还会依然丧尸化,但只要能保住智商,其他的,都不在王路考虑之内。
可叹奚加朝一直念念不忘王路手里子须乌有的疫苗,其实它自己,就是王路的疫苗。
王路沉默了半晌,突然问:“是谁提出要把我绑起来的?”
这个问题很微妙,颇有来说是非者便是是非人的味道,提议把王路绑起来的人,在大家都为王路受伤而慌了手脚之时,居然还能想到要把王路绑起来,要不此人做事极为认真负责,要不就是居心叵测。
陈薇立刻道:“是钱正昂。”
王路松了口气:“幸好不是他。”
夫妻两人这几句话象打哑谜一样,其实脉络清晰,王路想问的是――想把我绑起来的是不是周春雨,因为目前崖山一众人中,只有周春雨才有这个实力,沈慕古、钱正昂以及陈老头崔老太,哪怕是王路死了,也没有坐第一把交椅的资格。
如果是周春雨提议把王路绑起来,那他居心就极险恶了。
而陈薇告诉是钱正昂,王路就放心了,说真的,钱正昂就算亲手杀了王路,他也不可能在崖山上位,他不是林冲,王路也不是王伦,崖山更不是梁山,豹子头林冲火并王伦这一幕大戏,钱正昂一个外来户还唱不了。
王路立刻明白,钱正昂之所以把自己绑起来,说到底,还是出于一个医生的专业素养,并没有什么幕后背景。
最后一句“幸好不是他”,则是王路的心里话,幸好不是周春雨有不臣之心。周春雨如果窥觑崖山基业,借王路有可能感染生化病毒暗下毒手,只要梨头在手,就不怕他真的翻了天。但这样一来,崖山内部就崩溃了,人人心怀鬼胎,还搞个屁啊――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