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臻臻一怔:“可是,没有感觉不正是我们智尸――嗯,使者(冯臻臻也觉得使者可比智尸好听多了)天生的吗?如果有了感觉,那我们不也像普通人类一样会感觉到疼痛吗?”
王璐挠着头:“这个,话是这样说……可你也知道,有时候真是很不方便,不能做那个事,实在是少了人生一大乐趣,就算是做神仙,也没说不能做那个事啊,吕洞宾还三戏白牡丹咧……”
冯臻臻睁着一双细长的妙目,根本听不懂王璐在说什么,王璐最后一拍腿:“唉,我实说了吧。”他一指自己的下体:“我虽然觉醒了,可下面的**却没醒,一点感觉都没有。你说这食色性也,没有性生活,这还过什么日子啊。这不是整个儿是活太监嘛。不瞒你说,今天看到你这样的美女,我第一反应就是和你圈圈叉叉,可问题是这货一点都硬不起来,就是个银枪蜡样头,做人――不,做使者做到这个份上,也太坑爹了。”
冯臻臻没想到王璐居然动过这样龌龊的心思,忍不住呸了他一口,但好奇心却更甚:“你――你那里有问题,和去北京有什么关系?”
王璐坦然地道:“因为我妻子是北京人啊,她的老爸老妈以及三个姐姐一个弟弟,都在北京。我想着,我是吃了妻子觉醒的,也许,再吃她几个直系的有着同样基因的亲人,能让我重新拥有感觉也说不定。”
冯臻臻看着王璐,不知该说什么好,这厮,说到底,还是想吃人,不对不对,不是想吃人,他其实。真正想做的,还是一个人吧。
有着五情六欲的,知暖懂热的人。
虽然他口口声声说什么自己是神的使者,可不能做一个真正的人。还是让他很痛苦吧。为了重新拥有这一份身为人的感觉,他甚至要跑到北京去。难道他就没想过,也许他妻子的亲人,早就被吃了或也变成了丧尸智尸,他的那一份希望,有多渺茫吗?
在宗教狂信徒的外表下,在智尸的身躯里。也许,依然有着那个身为活人时的王璐的灵魂存在吧。
王璐踢了一脚地上的原木一号:“冯臻臻,这家伙我就送给你了。”
冯臻臻无奈地道:“我说了,我不会吃人的。”
王璐笑道:“不是让你吃的,这家伙不是认得崖山的王路吗?还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你要找王路,正好用得上他。”
冯臻臻神情一动,但她很快就摇了摇头:“不。我自己会去找王路的。”王路,如果真是自己记忆中那个光头男子的话,肯定和自己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自己带着他的仇人上门,这算什么。
王璐暗中点点头,有门,这冯臻臻口口声声说不吃人,可心里早就起了去找王路的心思,嘿嘿,这两人,不,一智尸一活人一见面,那绝对是天雷勾动地火。圣餐对使者有着特殊的诱惑力,到时候,看这冯臻臻能不能忍得住不吃王路。
王璐又踢了地上的原木一号一脚:“别装死,我早听见你的呼吸声了,美女不要你,你想不想跟我走?”
原木一号挣扎着撑起身。不敢置信地道:“你、你不吃我?”
王璐摸了摸下巴:“本来嘛是想吃了你补补营养的,但现在我有个更好玩的想法。”他弹了个响指,对冯臻臻道:“冯臻臻,这个家伙,可是崖山烂泥王路的仇人,我会养着他,还会努力把他养得结结实实的,然后放他回崖山找王路报仇。你如果不抓紧时间把王路给吃喽,等被这个家伙杀了王路,那你可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哈哈哈,妙,妙,我这个神来之笔实在是太妙了。”
冯臻臻哭笑不得,这个王璐,颠三倒四,就是要逼着自己去吃王路,真是,拿他没辙。
原木一号却来了精神,强撑着一口气,扑到王璐脚底下,死死抱着他的裤腿喘息着道:“这位大爷,你如果帮我报这大仇,你就是我活祖宗,我做牛做马报答你。”
王璐仰天大笑:“有趣有趣,好玩好玩,你们这种生物,可不就是我们的牛马吗?想用就用,想吃就吃。跟我走吧,能不能活下来报得大仇,就看你自己的命硬不硬了。”
原木一号倒也硬气,听了王璐的话,从地上捡起冯臻臻撕下的带血的纱布,哆嗦着重新裹在伤口上,咬着牙站了起来,一拐一拐站到了王璐身后,摆明了要当条忠犬。
王璐冲着冯臻臻挥了挥手,扬长而去。
冯臻臻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提声嚷道:“你的妻子这样爱你,你就没有一点内疚之情吗?”
王璐头也不回脚也不滞,朗声道:“她的血,她的肉,她的基因,已经和我融为一体,她,永远和我在一起。她,将和我一起永生。”
疯子!
冯臻臻站在窗口,怔怔地发着呆,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王璐带着枪手丧尸和受伤的活人早已经走了,那个活人,那个王路的仇人倒也硬挺,血从纱布里渗出来,滴落到地上,随着他的脚步洒了一路,他居然也跟上了王璐。这人,要是真的活了下来,肯定是崖山王路的一个大敌。
也许,自己那时应该把那活人留下来,然后,杀了他,省得他给王路找麻烦。
可是,自己不是下定决心不杀人不吃人的吗?为了救一人,而杀一人,这,又算什么?
如果说,为了救王路,自己可以杀一个陌生人的话,那么,为了喂饱自己的下属丧尸们,去杀一个人,又有什么区别?这样推理的话,为了全体丧尸的生存,这个地球上的所有生物,包括人类,都该死。
不,不,这不对,这一定有问题,人,不该杀人。不该吃人。
可是,如果自己的记忆没出错的话,人,其实也是杀人的。而且,还杀过很多很多人,就连如今已经数量很少的幸存者,也在互相杀戮。
如果人能杀人,为什么自己不能杀?
自己杀了人,再吃了人,还不浪费那一身血肉呢。
冯臻臻站在窗口。如果有人站在近旁就会看到,她的眼睛越来越红,红得,仿佛在滴血。
冯臻臻的内心最深处,有什么在呐喊――吃了他,吃了王路,只有吃了他,才能救你自己。这世上的一切。没有什么能和你自己的生命相比!他死,你活!
冯臻臻的手紧紧握着,手心里。有张纸条,上面写着“我是智尸”,“我是人”,她用力之紧,几乎要将纸条揉烂了。
雅戈尔西装的智尸正在湖边的“田”里,指挥所有的丧尸智尸收工回家睡觉,这又是冯臻臻定的规矩,虽然丧尸不需要睡觉,但静止不动,能减少能量的消耗。
突然。雅戈尔西装的智尸感到一阵狂暴的脑电波席卷而过,它刚明白过来,这是在望湖楼餐厅的主人冯臻臻又失控了,就立刻陷入了一片混沌中。同样和它陷入混沌的,还有所有的丧尸智尸。
……
“智尸,是智尸!智尸又来了。它们在指挥!”鄞江镇四明东路防线上。一个疲惫至极的武装部的小伙子失态地乱嚷嚷起来。
是的,智尸们再一次指挥着丧尸们冲了过来。
在奚加朝连续几次让进攻的丧尸们“被自杀”后,智尸们停止了进攻,崖山的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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