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厌恶地皱了皱眉――虽然丧尸和智尸是同类。但觉醒程度高的智尸从来不待见它们,这是很自然的事,已经懂得辨认美丑的智尸怎么可能亲近一具腐烂的行走的尸体。
大伙儿明里嚷嚷着选民使者是一家,可心里从来不把选民的死活当一回事,象徐杰每每嚷嚷着向堡垒发动大规模进攻,其实就是拿丧尸海去死磕。至于在这一过程中会死多少丧尸,他根本不关心。只有闻老,一直念叨着选民也有觉醒的希望,不要消耗太过。
黄银凤问徐杰道:“翻看受袭击的选民的记忆一向是你的活,你把这些脏东西往紫禁城带做什么?没得脏了这儿的地。”――这话,就有些损了,因为炮击的原因,地铁站里到处是灰尘碎石,原本就够脏的,丧尸们也只不过是脏上加脏而已。
徐杰是知道黄银凤的脾气的,她的老公和儿子,都是在生化末世初期,被丧尸给吃掉的,而且,吃得极干净,连变异成丧尸的机会都没有。所以自从黄银凤恢复这段惨痛的记忆后,就打骨子讨厌丧尸。
徐杰耸了耸肩:“有几个家伙老是埋怨我翻看记忆不够仔细,非要我带几只选民进去自己查看。”
黄银凤也是随口一问,点了点头,就和徐杰擦肩而过,打算去电台问问王璐请托的事儿,黄银凤走了几步,徐杰带队的丧尸离她已经有八九步远了,黄银凤突然站住了脚。
奇怪。
好奇怪。
徐杰带领的那队丧尸中,有只丧尸真是古怪。
那是只身材高大的丧尸,胳膊都要比黄银凤的大腿粗,它受的伤在脸上,一块弹片将它半边脸削掉了,露出了因为抽了太多烟而满是黄烟垢的牙床,看起来,似乎在古怪的笑。它戴着一顶不知从哪儿来的安全帽,衣服穿得有点紧,胸膛上的扭扣几乎就要爆开了。
问题就在这儿!
很少很少看到丧尸系扭扣的。并不是它们不系,而是自从生化末世爆发后,至今已经快一年,这一年里,丧尸们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穿衣服,原本穿着的夏季衣服早就破烂了,更不要说很容易就损坏和脱落的扭扣了。
徐杰带的这队丧尸中,没有一只丧尸衣服是扣着扭扣的,惟独这一只!
有鬼!
黄银凤尖声大叫:“站住!全都给我站住!”她生怕口头命令不够深刻,又发出了脑电波,强制所有丧尸站住。
除了那个大个儿系扭扣的丧尸,别的丧尸都停住了。
徐杰发现了身后的异常,不快地转过身:“黄银凤你搞什么?”
黄银凤气急败坏地道:“那个大个儿丧尸有鬼,快。阻止它!”
徐杰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发出脑电波命令大个儿丧尸停下来,然而他的脸色也迅速一变――大个儿丧尸没服从他。他大吼一声,手一指:“你。站住。”
这次大个儿丧尸站住了,徐杰一个箭步上前,手一抬,摘下了大个儿丧尸头上的安全帽,翻过来一看:“里面衬着铝箔!”――怪不得那只丧尸服从口头命令而不接受脑电波,脑电波被屏蔽了!
徐杰飞速地探出自己的脑电波,没有帽子的屏蔽。这只大个儿丧尸的记立刻涌了过来:爆炸、气浪、残肢――这是丧尸刚才被堡垒炮击的一幕。然后,天空突然一暗,一股巨大的气流吹得丧尸们东倒西歪。然后,有什么东西从天而降,从吊索上滑了下来。
那是,一个个包在防化服里的人!全封闭的防化服虽然并不结实,但因为自带氧气瓶,所以连一丝气味都不散出。丧尸们面对这些古怪的散发着像胶味的家伙毫无兴趣。防化服里的人走到大个子丧尸面前。低头在他胸口摆弄着什么,然而,塞进了一样东西。很快。这些古怪的人又拉着吊索,回到了空中。空中,悬停着一架直升机。
这些消息是在一刹那涌进徐杰脑海的,徐杰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同样,旁边的黄银凤也理解了发生在大个子丧尸身上的事情。
徐杰一把扒开了大个子身上的衣服――大个子丧尸的胸膛已经被掏空了,所有的器官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缠绕着电线,上面闪烁着红灯的盒子――炸弹!
正面对着个大子丧尸的徐杰更看到。在盒子头上,还有个小小的“眼睛”,那是摄像头――旧人类,正通过这个摄像头,看到了他!
徐杰大吼一声,一脚踹向大个大丧尸。同时大吼一声:“卧倒!”转身向旁边的黄银凤扑去。
黄银凤和大个子丧尸同时卧倒了,然而,已经来不及了,躲在遥远安全地带的旧人类已经通过摄像头发现了这次“回巢鸟”行动被识破了,这次行动一共对11只丧尸进行了手术,让它们成为带着炸弹和摄像头的“回巢鸟”,但只有这只大个子丧尸被带进了智尸们的老巢。原本,堡垒是想一举炸死大量智尸的,但现在看来行动已经失败了,智尸们还是非常警觉的。
好吧,虽然只捞到两只小虾米,可总比一无所获好,指挥者按下了按扭。
地铁站内,一块c4被引爆了,封闭的地铁站更增大了它的威力。
在一声巨响中,地铁车站里的多根柱子被炸断,轰一声,车站大厅垮塌了下来!
发生在地底的爆炸引发的震荡波扩散开去,震动了附近几座楼房。楼房屋顶上的雪纷纷被震了下来,当冲击波消失后,地铁塌陷处已经被厚厚的雪给掩埋住了。
地面和地底,一片安静。
……
雪,大雪,好大雪。
快近春节时,崖山下了好大一场雪,雪花飞舞了一晚后,大地一片银装,一脚踩下去,平地积雪有脚踝深。
咯吱咯吱,一个人影在漫天大雪中,踩着厚厚的积雪,进入了金陆村,走在村内的小巷里,那个人影打开了拴在腰带上的一个小喇叭,顿时,一阵单调的声音响起:“滚开!滚开!滚开!”
听到这声音,几只踩着积雪一步一滑向那人围上来的丧尸顿时一怔,虽然这发怔的时间并不长,但等丧尸再次追上来时,那人影却已经远去了。
人影一路来到了一幢小楼前,小楼矮墙内,郑佳希正眼角含笑等候着他,嘴里却埋怨着:“下这样大的雪,怎么就来了?小心滑倒。”
那人影掀起了头上的羽绒服风帽,不是卢锴又是谁?只见他伸手关掉了腰间的小喇叭,笑着对郑佳希道:“想你了,就来了,这点子雪算什么?王比安他们都在镇子里疯玩打雪仗堆雪人呢。”
郑佳希忙把卢锴迎进门,拍着他身上的雪心痛道:“快进屋暖和暖和,我没想到你今天会来,家里没开油汀,是你进了村里,开动了这个‘滚蛋机’,我才听到,这才刚开了油汀的。”
郑佳希嘴里的“滚蛋机”,就是卢锴腰间的小喇叭,那其实是个便携式播放机,事先录好音,两节小电池能播放很长时间,而播放的内容,就是卢锴的“滚开”咒。
这点子,是王路突发奇想鼓捣出来的,因为看到卢锴天天嚷嚷“滚开”嗓子都有点发痛了,就开玩笑说干脆拿个录音机来播放好了,甚至还亲手拿了个录音机来录音,却没想到,这个有点胡闹的馊主意,还真起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