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疾人,无论是在以前还是末世,都是为人轻视的。而同样,残疾人有着极度的自尊,这种自尊,在握有权利时,就表现得更为突出,利用手中的权利折辱他人。
基地一行人,只有断腿男一直在恶意的污辱王路,而其他几人,看王路时,眼神都异常冷漠,真如鸡犬一般。王路知道,这几个人,只要一言不合,真会动手杀自己。
只有这断腿男,似乎更以污辱自己为快事,实际倒并没有多少杀意。
这因为如此,王路刻意巴结断腿男,伏小做低,化解他对崖山的疑虑。虽然说不上扮猪吃老虎,但让别人轻视自己,总好过对自己如临大敌。
断腿男终于站起身:“走吧,带爷们看看崖山。”
王路忙在前面引路,一行人上了运钞车,在王路指点下,先在鄞江镇转了一圈,又前往鸣凤山庄、开垦的田地,最后在皎口水库兜了一圈,这才返回鄞江镇。
一路上虽然遇上丧尸,但在车内基地异能者的呵斥下,都老老实实避让到一边,这一圈兜下来,倒是春游踏青一样轻松。
看得出,断腿男对此行的收获较为满意,他要求王路在春耕前开垦更多的土地,以供日益庞大的基地人口所用,王路小心翼翼地道:“土地开垦倒是没问题,这左近荒地多的是,我们也有几辆农用机械,很快就能平整好土地。只是这种子有点不够,还有化肥、农药,我们至今多用的还是人肥……”
一句话没说完,断腿男一脚把站在田埂上的王路踢了下去,不等他从田里爬起来,赶上去又是一顿乱脚,嘴里骂着:“你们是死人啊,种子化肥农药不会自己出去搜集?居然还有脸向基地要!妈的,基地是你们的保姆吗?样样都要基地帮你们搞好,还要你们这些王八蛋做什么用?”
王路抱着头,不敢躲闪,只得连声道:“在下一定抓紧时间搞齐物资。”
断腿男踢了半天,似乎有些累了,这才收住了脚:“姓王的,别给脸不要脸,记住,从今儿起,你崖山上下,全是咱们基地老大的奴才!”
断腿男折辱了一阵王路,见他像条瘌皮狗一样,打得再重,也只是吭吭两声,自己也感到兴趣缺乏,手一挥:“回镇里,到卫生院去。”
运钞车在卫生院前停下后,断腿男边往里走边四下张望着,看到各项医疗设备时,情不自禁道:“妈的,你们这些乡巴佬倒好运气。这样一个小地方,居然有这样阔气的医院。老子当年这腿受伤的时候……”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让他不快的事,断腿男突然住了嘴,脸上浮上一层阴影。
一行人走到手术室时,正好碰上茅丽拎着一桶医疗垃圾匆匆从里面出来,断腿男呵斥道:“慌慌张张的干什么呢?”
茅丽心里真想一口咬住这个残废的脖子,等他变成丧尸后,好好折腾折腾他,可这时却不得不装出怯怯的模样道:“我们刚动完一床手术。”她顿了顿,瞟了旁边的一个枪手一眼:“是枪伤。”
原来。昨晚唯一被击中的倒霉鬼连夜送到卫生院,由钱正昂做手术后,虽然里面的子弹取了出来,但体内的出血一直没止住,到了白天时,钱正昂不得不冒着急大的风险,再次打开腹腔进行处理。
这样的大型手术,原本作为钱正昂最得力的助手。该冯臻臻辅助手术的,然而冯臻臻突发急病,在家休息,所以只好让茅丽相助。--冯臻臻当然没生病,只是她因为生怕与断腿男碰上面,不得不临时找了个借口。崖山如今上下人心惶惶。倒也没有人注意她。茅丽虽然心存疑虑,可畏惧于冯臻臻的智商比自己高,不敢当面揭穿。
断腿男粗鲁地推开茅丽,向手术室走去:“妈的,算这小子命大。挨了一枪都没死。”
手术室内,满脸疲惫的钱正昂正在给伤员输液,听到断腿男等人的吵闹声,他甚至没有回头,在他眼里,伤员才是最重要的。
断男腿走进手术室。冷眼看着忙碌的钱正昂,心里暗暗点了点头,这个医生,倒也有两把刷子,这样重的枪伤居然也被他从生死线上抢了回来,这年头,一个好医生可是到哪里都吃香的,他倒并不想对医生动粗。
钱正昂也不搭理这几个入侵者。对茅丽道:“把垃圾倒了后,快去药房拿我刚才开的药,虽然说伤员现在已经稳定了,但还需要后续治疗。”
茅丽应了声刚要走,断腿男发话了:“唉,慢着!”他斜着眼对钱正昂说:“谁他妈让你开药给这个好死不死的货用了?这崖山上上下下所有的东西都归基地所有了,你他妈倒有狗胆乱开药!”
钱正昂看到王路在断腿男等人背后拼命向自己打手势,他昨晚一心救人,所以没有看到防线上的惨烈一幕,但也知道,这些入侵者可不是好相与的,但他还是忍不住道:“救人要紧……”
断腿男一个耳光打过去,钱正昂闪了一下,只是打落了他的帽子,断腿男倒也并不追打,骂道:“操,居然还顶嘴。”他拨出腰里的枪,顶在一动不动躺在手术床上的伤员头上:“老子杀了他,就用不着用药了。”
钱正昂动了动嘴,想说什么,毕竟还是忍住了,这时王路忙赶上前来,赔笑道:“一个废人,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可别浪费你的子弹了。”他扭头道:“茅丽,赶紧的,把病人推到旁边的病房里。”
茅丽应了声,上前推动了手术床,断腿男哼了一声,这才收起了枪,他盯着茅丽的背影看了看,突然道:“喂,那个长腿的妞,等会儿把药房的药全搬我们车上,听见没?”
不等茅丽回答,王路忙道:“你一句话的事儿,马上搬,马上搬。”
断腿男冷冷地道:“不仅是药,等过几天运输车队来了后,所有的医疗设备也都要搬到市区里。”
这是要把崖山搬成一个空壳啊。王路却丝毫不敢出声怨言,面对这次基地的入侵,崖山只有一个伤者,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自己受的侮辱,也根本不算什么,只要人活着,那就好。
断腿男对药品的搬运极为重视,这些东西在基地可是最高等级的供应品,不经老大亲自签字同意,任何人得不得动用。断腿男倒没想到过崖山小小一个卫生院药房存货居然不少,不禁喜笑颜开,这在老大面前又能讨得不少功劳,所以亲自站在药房门口,看着王路、钱正昂、茅丽搬运。
断腿男懒洋洋倚在门边,情不自禁打了个饱嗝,中午饭吃得太多了,难得这样胡吃海塞,俗话说得好饱暖思淫欲,断腿男看着进进出出的茅丽,越看,越有味道。
茅丽全身都裹在护士服里,还戴着大口罩,只露出一双妙目,这倒也罢了,偏偏白大褂下露出一双半高跟的白皮鞋,脚上穿的是黑丝,透过黑色丝袜隐约露出的肤色,格外诱人。她是模特儿出身,这身段、台步早已经深深烙入本能之中,行动之时,自别有一番韵味。
断腿男看着看着,不知不觉腹下涌起一股热流,兴趣高涨。他冲着茅丽勾了勾手指:“喂,那个谁,过来。”
茅丽一怔,她经验老到,立刻从断腿男眼里,看到了熟悉的男人的欲望,她又好气又好笑--不知死活的家伙,居然把主意打到老娘身上。
她不动声色间已经打定主意,如果这个狗东西真要拖自己到隔壁房间动手动脚,杀了再说,她磨了磨牙,还真有好长时间没吃新鲜人肉了。rq